第103章（第2頁）

他的手指微微顫動，但僅此而已，像是一個被凍住的雕塑，無聲地凝視著地上那塊曾經(jīng)遺留著血跡的區(qū)域，那些鮮紅的印記，已經(jīng)慢慢被空氣侵蝕、淡去，仿佛從未存在過，這一刻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，連他的內(nèi)心也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
“……她不會死的?！彼穆曇舻偷脦缀趼牪灰?，帶著一種冷冷的平靜，像是陳述一個不可動搖的事實，話音剛落，他的手猛地握緊，鮮血從指縫間滲出，但他似乎毫無察覺。

夜翼走上前，語氣小心翼翼：“杰森……”

他伸出手，想要安撫地拍在紅頭罩的肩膀上，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，他看見紅頭罩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，卻沒有回頭。

“別碰我。”紅頭罩冷冷地吐出這三個字，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(diào)，卻像一把利刃，生生割裂了夜翼剩下的話。

達(dá)米安皺著眉，語氣中帶著一貫的挑釁，他企圖用這種方式將紅頭罩的注意力從少女的死亡上移開：“她的死有什么大不了的？你至于——”

“閉嘴?！奔t頭罩猛然轉(zhuǎn)頭，語氣里沒有憤怒，只有刺骨的冰冷，他的目光如同利刃，狠狠刺向達(dá)米安，冷漠到讓人喘不過氣，“我說了，閉嘴?！?/p>

達(dá)米安的嘴唇微微動了動，卻什么也沒說，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紅頭罩，比起憤怒，這種冷漠更加讓人感到不安。

紅頭罩轉(zhuǎn)身離開，背影冷漠到絕望。

他的步伐平穩(wěn)，每一步都像是經(jīng)過精確計算般，沒有絲毫遲疑，沒有人敢阻攔，也沒有人敢追問，眾人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廢墟的盡頭，紅色的頭罩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，但卻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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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頭罩的步伐像鐘擺般機械，他離開的方向是廢墟深處，一個更為荒涼的角落，腳下的瓦礫發(fā)出清脆的碎裂聲，回響在死寂的戰(zhàn)場中，他沒有回頭，肩膀始終保持筆直，仿佛沒有意識到周圍人的存在。

夜翼在原地站了許久，才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，目光始終緊盯著紅頭罩的背影，那個背影顯得如此陌生，陌生得讓人覺得刺骨，他知道，自己應(yīng)該去安慰他，或者至少試圖叫住他，但張了張嘴，聲音卻卡在喉嚨里發(fā)不出來。

“夜翼……”閃電俠低聲說道，他的話音里帶著少見的猶豫和無力，“我們該怎么辦？他……他這樣……”

他看著夜翼，又看向紅頭罩離開的方向，紅色面具后滿是糾結(jié)與不安。

夜翼沒有回答，許久，他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一般，抬起腳步想要追上去，但被一只手?jǐn)r住了。

“別過去?！彬饌b的聲音低沉而冷靜，雖然表面聽起來理智，但夜翼聽得出他語氣中隱藏的某種難以察覺的情緒，“他需要時間?！?/p>

“可他這樣……”夜翼猶豫了一下，最終還是嘆了口氣，“他不該一個人承受這些?！?/p>

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。

蝙蝠俠沒有回應(yīng)，他的目光沉沉地看著遠(yuǎn)方，像是穿透了黑夜，落在了紅頭罩的背影上。

紅頭罩的背影終于完全消失在夜色中，他的冷漠與孤獨像是刻意劃出的界限，將自己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。

“他不是在接受，”夜翼低聲說道，目光復(fù)雜地盯著紅頭罩離去的方向，“他是在掩蓋，他在強迫自己不去感受?！?/p>

“可是我們該怎么做？”綠燈俠低聲問道，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無力感，“他看起來就像……像要崩潰了一樣。”

蝙蝠俠終于轉(zhuǎn)過身，目光掃過所有人，他的臉上依舊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，但語氣卻隱隱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：“我們繼續(xù)行動。找到真相，找到她消失的原因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閃電俠皺眉道，“就算找到了原因……她還能回來嗎？”

蝙蝠俠沉默了一瞬，最終用一種近乎冰冷的語氣回答：“我們至少不會讓這件事再發(fā)生?！?/p>

他的聲音落下，所有人都沉默了，沒人愿意承認(rèn)，但他們心里清楚，蝙蝠俠的話可能已經(jīng)道出了真相，而紅頭罩——那個在戰(zhàn)斗中從不退縮的男人，可能已經(jīng)失去了他心中最重要的某一部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