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（第3頁）

結(jié)果布魯斯知道后，沒有夸她的“智慧”或“善良”，反而面沉如水，罕見地用幾乎冰冷的語氣說：“你不能這么做，達米安?！?/p>

她不理解，真的不理解，她坐在天臺，望著街下車水馬龍的哥譚，眉頭微微蹙起。

“我沒殺他?！?/p>

她低聲喃喃，“我還讓他活著，他不會再sharen了?！?/p>

她站在高樓之巔，冷風(fēng)穿過披風(fēng)的邊角，將她一頭烏黑長發(fā)輕輕掀起，城市的燈火在腳下流淌，如同血脈，微弱卻執(zhí)著，她低聲喃喃：“那他還不高興什么？”

聲音落入夜色，沒有回應(yīng)。

但下一秒——一陣仿佛從體內(nèi)、又仿佛來自世界縫隙的低語幽幽響起。

——“人類就是這樣的，固執(zhí)又古板?！?/p>

那聲音雌雄莫辨，纏綿如霧，仿佛不該存在于這個維度。

——“那是他們的問題，不是你的，我的孩子，繼續(xù)做你想做的就好?！?/p>

5

夜色如墨，哥譚的雨水細密地拍在屋檐和路燈上。達米安本應(yīng)專注于夜巡任務(wù)，卻遲遲無法集中精神，她還在想著父親的臉——那副失望、難以置信又隱忍的表情。明明沒有sharen，卻依舊像是做錯了事。

她覺得很煩，決定找點事做，于是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后的一個小尾巴上。

他尾隨在幾個街口之外，隱藏得很巧妙，躲在廣告牌陰影后頭，手里還拿著一臺迷你攝影機，她微微一轉(zhuǎn)頭，那攝像頭就縮回去，又躲進了下一處更遠的陰影里。

實際上早在一周前她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他，但是就像是人類看著貓貓睡覺都能看半天，達米安也對這個小尾巴能做出什么來。

雖然之前沒管，但現(xiàn)在，她想要逗逗他了。

她幾乎無聲地從高樓躍下，披風(fēng)如暗羽收攏，身影轉(zhuǎn)瞬之間便繞到了提姆的身后，仿佛從隱藏著不可名狀之物額星空之中蒸騰而起的黑霧，一瞬間包裹了周圍的空氣，壓迫感如驟降的氣壓，從脖頸一路壓進xiong腔。

提姆猛地打了個寒顫，整個人僵住了，他甚至來不及回頭，只聽見身后一道低沉而冷靜的聲音貼在他耳邊響起：“你在拍什么呢？”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?。?！”提姆幾乎整個人彈了起來，手里的相機啪嘰一聲掉在地上，屏幕還亮著，里面正好停在她和蝙蝠俠并肩巡邏的一幀畫面。

他猛地轉(zhuǎn)身，臉色慘白，眼角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淚光：“我、我、我只是為了……整理資料！對，寫觀察報告用的，我沒有、我不是、我沒偷拍你——！”

他話還沒說完，達米安已經(jīng)俯下身，撿起那臺相機，一邊翻看畫面，一邊淡淡地開口：“畫質(zhì)不錯，角度也挺好?！?/p>

6

哥譚夜晚的風(fēng)一向冰冷，但此刻，提姆覺得自己不是冷，而是魂都快嚇飛了，他抱著相機，縮成一團，坐在地上，眼神渙散，渾身抖如篩糠，身前是剛剛放完非人生物級氣息、并且笑得詭異的達米安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