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（第2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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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譚的夜晚總是沉重，但這一刻，空氣卻仿佛凝固，蝙蝠俠得知他有一個女兒。

蝙蝠俠站在刺客聯(lián)盟深處的拉撒路之池前，幽綠色的池水散發(fā)著詭異的光輝，在黑暗中扭曲成不該存在的形狀，他的目光沉穩(wěn)，內心卻前所未有地不安——他的女兒就在這里，他必須把她帶回去。

然而，當池水輕輕蕩起漣漪，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從中浮現(xiàn)出來時，他的理智被狠狠地撕扯了一下，他看見的不是人，那是一團不斷蠕動、扭曲的血肉。

它沒有明確的形狀，仿佛是一種違背自然規(guī)則的存在——一塊活著的、不斷生長和收縮的肢體，表面覆蓋著扭曲的血肉，如脈搏般跳動，仿佛隨時都會膨脹出新的器官，它沒有臉，沒有五官，只有一團肉塊在池水中涌動，發(fā)出令人作嘔的“噗嗤”聲，它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，可它卻真實地站在那里。

蝙蝠俠的瞳孔微縮，呼吸驟然停滯。

理性告訴他——這只是幻覺，是拉撒路之池的影響，或者是某種異常狀態(tài)的視覺誤導，但那種本能的恐懼，那種對未知與不可理解的東西的畏懼，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臟，他從未感受過這樣的驚駭，甚至比面對小丑的瘋狂更令人戰(zhàn)栗，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遇見了怪物。

但他只是眨了一下眼，下一秒，那團蠕動的肉塊已然消失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個少女的身影。

她靜靜地站在池水邊，微微低著頭，長發(fā)貼在額前，露出與他極為相似的深邃五官，她的眉眼像極了塔莉亞·阿爾·古爾，可那抹鋒利的輪廓，那雙過于清醒而深邃的綠眸，卻完完全全屬于布魯斯·韋恩。

她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，眼神平靜，仿佛什么都未曾發(fā)生。

“父親?！彼p輕開口，聲音低沉，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意味，“你比我想得要矮?！?/p>

蝙蝠俠的喉嚨有些干澀，他的神經仍然緊繃，他根本沒精力去思考，自己的女兒剛剛說出了什么令人火大的話，他甚至還未從剛才的恐懼中完全恢復，那一瞬間的錯覺太過真實，以至于他的理智正在瘋狂分析剛才發(fā)生的一切——是拉撒路之池的影響？是他的心理防線被沖擊？還是她真的……

他注視著她，試圖找出一絲異樣，但她完美得可怕，她的呼吸均勻，眼神沉穩(wěn)，她的身體沒有一絲扭曲的跡象，就像是普通的復生者一樣，可為什么，剛才的那個“東西”，會是她？

蝙蝠俠不敢確定，但他知道——他必須帶她離開這個地方，刺客聯(lián)盟果然不適合教小孩，他想象中的乖乖女兒都變成什么樣了！

6

在蝙蝠俠的視線之外，少女的嘴唇輕微顫動，發(fā)出的聲音幽遠而低沉，那并非人類的語言，而是更加古老、更具侵蝕性的低語，仿佛是某種在宇宙誕生之前便已存在的呢喃。她的嗓音輕柔，帶著無法言喻的意味，如同夜色下的潮水緩緩退去，卻在每一個角落留下不可見的印記。

“——這就是我的生父嗎？”

這句疑問本應輕飄飄地散落在空氣中，可它卻帶著一絲深不可測的韻律，如同一種來自拉撒路之池深處的回音，在幽暗的空間里微微震蕩。池水深處似乎有某種東西回應她，水面泛起了一絲近乎肉眼不可見的波紋，漣漪如同無形的觸須，短暫地探向她的腳踝，又迅速隱匿回去。

她緩緩抬眸，注視著那個站在池邊的黑色身影。

她的理智在告訴自己，這是她的父親，是她的血脈來源，是她從小就被教導要超越的存在，可她的靈魂深處，卻有另一個聲音輕柔地告訴她：不，他只是供血者，真正塑造她的，是拉撒路之池，是那個在黑暗深淵中回應她的母親，是那道讓她理解自己真正身份的低語。

她的嘴角輕微地彎起，那抹弧度幾乎微不可察，但那雙眸子深處，卻浮現(xiàn)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——它既像是審視，又像是憐憫，更像是一種……來自高維生命對低等存在的興趣。

她在觀察自己的“生父”。

重返惡魔城的。

現(xiàn)在，追殺者變成了兩個人。

那么顯然不能再用“黃金面具女子”這種稱呼了，那么就稱手持流星錘的女子為“卡利俄珀”（calliope），稱手握弓箭的女子為“歐忒耳佩”（euterpe）好了——是的，這兩人是有名字的，這兩個名字都來源于希臘神話中的繆斯女神，根據這兩個名字，也很容易猜到也許還會有第三個人甚至是第四個，畢竟掌管文藝的繆斯女神一共有九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