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目光穿過青色的火焰,看見了三道正在朝他們緩步走來的身影,走在最前方的,是蝙蝠俠在網(wǎng)絡上搜查到的“安布拉斯企業(yè)”的董事長——金,這個少年模樣的家伙正歡快地鼓著掌,臉上的笑容燦爛得仿佛是在欣賞一場精彩絕倫的劇目,完全沒有半點身處危險之地的緊張感。
至于那走在金身后、分列左右的兩人——
一個,是面露嫌棄的紅頭罩——杰森·托德,蝙蝠俠的二兒子。
他肩膀微歪,雙手插在夾克口袋里,整個人一副“這破地兒我早不想來了”的松散模樣,目光時不時就往別處飄,仿佛對剛剛那場劍拔弩張的戰(zhàn)斗毫無興趣。
他的眼神掃過蝙蝠俠與夜翼時,沒有一絲驚訝,只有深藏的復雜與不耐煩:“嘖……你們也爬得夠慢的?!?/p>
他低聲抱怨了一句,像是等他們等了半天。
夜翼一見這副表情,立刻氣不打一處來,但還是擔心占了上風,他沖著對面自己這個叛逆的弟弟輕聲低吼:“你怎么也在這?!你什么時候跑來異世界的?!”
杰森斜眼看了他一眼,挑眉:“你先管好你自己吧,迪克頭。”
另一個則是兩人都忘記的存在,夜翼口中的小花匠,記憶修改后的安布拉斯企業(yè)董事長的妹妹,和金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,杰森的女朋友賽爾。
她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表情,就好像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到她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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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青色火焰中央的女子冷哼了一聲,那聲音不像是剛才那樣冰冷肅穆的審判之音,而是夾雜著一絲輕蔑與不屑,甚至還透著些許熟悉的戲謔,她的氣質(zhì)陡然變化,仿佛女王的面具被揭下。
她的語氣,不再莊嚴神圣,反倒帶上了幾分陰陽怪氣的熟絡,仿佛面對的不是敵人,而是某個讓她頭疼到極點的老熟人。
“而現(xiàn)在到來的是我親愛的夫君,——又一次,費盡心力,想要救他自己一個人的命。”她咬字緩慢,卻字字如刃,帶著難以忽視的譏諷,仿佛那些陳年往事早已翻爛,卻依舊讓她嗤之以鼻。
夜翼怔住了,他猛地回頭看向那個少年:“……夫君?”
而那位女王已經(jīng)抬起了手中的金色長劍,動作依舊優(yōu)雅,卻殺意凜然。
“抱歉,親愛的?!彼曇糨p柔,幾乎像是在道別,然而語調(diào)卻冷到了極點,“我不能讓你重新點亮燈塔?!?/p>
“哪怕要我殺死自己的夫君——和王國的國王。”那一瞬間,她的劍尖如裁決的判槌般高高指起,直指站在塔頂另一頭的少年——金。
青色的火焰在她身后獵獵作響,仿佛回應著她誓言般的決意,燃燒得比任何時刻都要旺盛。
而面對她冰冷無情的言辭,那位“親愛的夫君”金,卻依舊笑著,仿佛她說的不過是一句情人間的小抱怨,他雙手攤開,踏步向前,語氣里充滿了那種仿佛調(diào)情的輕松與玩味:“我就知道是你,親愛的?!?/p>
他的聲音輕快,笑容燦爛得幾乎有些刺眼,卻怎么都讓人覺得——假,假得就像舞臺上的面具,掛著“溫柔丈夫”的人設,卻掩不住那雙眼底的空洞與諷刺。
“以前就算了,”少年慢慢道,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同時也掃過那不斷旋轉(zhuǎn)的火焰,“確實,外面的疫病確實更嚇人,想守著王國、守著燈塔,我也不說什么了。”
“但這次又是怎么一回事?。俊鄙倌甑恼Z氣仍舊輕描淡寫,像是在回憶午后陽光下的一場茶歇閑談,可每一個字都像是用銀針縫進傷口里,柔軟、精準、卻疼得無法忽視,他的笑容淡淡地掛著,眼中卻閃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諷刺光芒,“你不會不知道吧?兩個世界的融合已經(jīng)讓疫病消失了。”
他攤開雙手,聲音里滿是不以為然的無情邏輯:“不然就憑這兩個普通又弱小的家伙,怎么可能一步步爬上高塔,來到你面前?”
他說得輕松,但那種“無意中”貶低對面那兩人的態(tài)度,實在過于明顯了。
“……你說誰普通又弱小呢?”夜翼的耳朵抖了一下,像是被點燃了神經(jīng),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默默蹭到了杰森身邊。
他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塔頂火光的方向,然后猛地偏過頭來,湊近杰森,壓低聲音問道:“世界融合是怎么一回事???”
接著他頓了一秒,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復雜又小心翼翼,嘴角拉扯了一下:“還有……他說的‘普通又弱小的家伙’,不會是在說我和b吧?”
杰森眼角抽了抽,斜眼看了他一眼,像是看著一只不小心跳進他寧靜小院里一頓搗亂汪汪直叫的狗崽,他一臉嫌棄地抬起手,毫不猶豫地按住夜翼的臉,像是在把這一團礙眼的棉花推走:“嘖,你說呢?”
夜翼臉被按得歪到一邊,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噥著:“你態(tài)度真是越來越讓大哥我心痛了……”
杰森白眼都要翻上天:“少惡心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