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小心提醒:“沐浴露全都灑了,
你扶著點進來,
別摔了?!?/p>
沈清魚率先將開著的淋浴頭關掉,
澆了一腦袋水又來攙扶他,
架著他的手臂讓他摟住自己脖子,
輕聲問:“還好嗎?哪里摔疼了嗎?”
“我沒事,”商牧說,
“倒下的時候扶了下浴缸,
可是地面太滑,一條腿又用不上力,
實在起不來?!?/p>
他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帶著戒備心,聽上去冷冰冰。
今天的商牧更像是在結婚之前的商牧。會撫摸他的頭,對他像對待親人那樣溫和。
沈清魚直接攔腰將他抱起,商牧趕忙摟住他:“你別抱著我,這樣你滑倒了我們倆都摔了?!?/p>
這樣近的距離,他惶恐的臉色全都映進沈清魚眸中。
像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小貓,想掙扎又不敢脫離他的懷抱。
曇花一現的表情代表他心中的擔憂,沈清魚不急不緩地告訴他:“我扶著你出去走得更慢。放心吧,拖鞋是防滑的,就算摔倒了我也會讓你摔在我身上,給你當肉墊,不會弄疼你?!?/p>
說話間,他已經帶他脫離遍地沐浴露的地磚,站在了防滑墊上。
這幾步路讓商牧提心吊膽,走出浴室才發(fā)現自己竟然將他摟得這樣緊,沈清魚甚至要抬頭張望才能看見前面的路。
被放到床上后,他輕聲說了句:“謝謝你。”
沈清魚像是沒聽見一樣,捧起他的腳,在患處輕按了下,商牧皺眉嘶了口氣。
他馬上走到桌前將藥水拿起來,在商牧地注視下,搓熱掌心覆蓋到腳腕上。動作迅速一氣呵成。
在地上坐了那么久,熱水已經變涼,地磚的涼氣也一絲一縷鉆進身體,冰涼的腳腕被他大手覆蓋的那一刻,也透過皮膚捂熱血液。
商牧別開眼,告訴自己對方只是在關心他,況且沈清魚剛剛已經承諾了會心無旁騖,哪怕看見自己也絕不胡思亂想。
可下一秒,那雙手開始活動起來。
寬大的手掌只要稍微動動,就能從腳背滑到腳腕,所過之處仿佛帶著電流和熱浪,隨藥水一同滲透皮膚,沿著血管的方向迅速流動。
商牧極力忽略這些不可思議的錯覺,告誡自己,無論如何都不能在沈清魚面前露怯。
可下一秒,余光就瞟見沈清魚脫了上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