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魚幾乎攤在椅子上:“我全身都疼……”
商牧附和道:“待會兒我?guī)麄內(nèi)メt(yī)院檢查一下,麻煩您通融?!?/p>
深更半夜,警察局也不想添個人,就讓商牧簽了個字,帶人走了。
上了車商健憤憤不平道:“憑什么只抓咱倆不抓那些孫子!”
沈清魚嗤笑一聲:“因為他們跑得快,下回先踹他腿?!?/p>
“你們兩個還不知錯?”
商牧聲音低沉,但此刻聽上去嚴(yán)肅極了,仿佛平地一聲雷,很快就將氛圍降到最低點。
商健抿了抿唇,要說什么,最終還是閉上嘴,懨懨地看向窗外。
沈清魚則抱著肩膀通過后視鏡看他的眼睛:“牧哥,幸好今天你來給商健送行李,要是讓輔導(dǎo)員知道我進局子了,還不一定怎么批評我呢!”
“需要去醫(yī)院嗎?”
“不需要?!焙笞鶅蓚€人異口同聲。
商牧說:“我送你們回學(xué)校?!?/p>
“現(xiàn)在宿舍早就關(guān)門了,”沈清魚就坐在他背后,傾身過去,下巴搭在駕駛座上,輕聲說:“牧哥,你也不希望我們被發(fā)現(xiàn)偷溜出去吧?”
商牧感覺耳廓一熱,從后視鏡能看見他黑黢黢的一雙眼,此時頗為可憐地看他。
沈清魚注意到商牧今天戴了眼鏡,金絲邊框,薄薄的鏡腿。
他問:“你近視?”
“幾十度,”商牧答,“只有在開車的時候會戴?!?/p>
“我有個朋友跟你一樣,但沒有你這么自覺,他只有開夜路的時候才戴上眼鏡。”
“嗯,夜路更需要戴。”
攥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,他也微微傾身,隔絕他的體溫。
“那你們想去哪?”
“哥,你住哪?我們倆去你那吧。”這話是商健說的,他無奈道,“我媽剛才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敢接,發(fā)現(xiàn)我不在宿舍又要說我不務(wù)正業(yè),但如果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,就不會罵我了。”
“但她會批評我,”商牧說,“她會說我不務(wù)正業(yè),給你送個行李,卻帶你出來住酒店。”
沈清魚提議:“你就說是輔導(dǎo)員帶咱倆出來的,干嘛非說你哥!”
商健說:“也行?!?/p>
又跟商牧說:“要是我媽問你我乖不乖,你千萬別說這件事哈!”
商牧冷眼看他:“你知道錯了,以后不犯我自然不會多言。”
“我知道錯了!以后再也不打架了!”商健說,“要不是那孫子說我們家是包辦婚姻,我也不會破防,他媽的還真給他說中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