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吟片刻后,楊國忠猛得一拍大腿,從坐位上起身:“不好!李七郎想和安祿山一樣造反!李小賊和李老賊一直在裝病?!?/p>
唯有這一個解釋!
在造反前夕,李七郎不想李適之和李奕,與安慶宗一樣被殺,所以提前轉移走李適之。
安祿山在長安除了眼線,可謂毫無根基。
文人看不起安祿山,世家大族不買安祿山的賬。想救走安慶宗難如登天!
但李瑄不同,既是宗室,又為士族。
拜相三年,黨羽無數(shù)。
赫赫戰(zhàn)功,天下推崇。
恨李瑄的人咬牙切齒;但敬重李瑄的人,對其奉若神明。
只要李瑄提前有計劃,許多人愿意打掩護。
另外,楊國忠一直對常平新兵指揮使耿耿于懷。雖然楊國忠把常平新兵指揮使,削弱的如郡兵縣卒一樣,不能插手郡縣權力,但常平新兵指揮使調(diào)動全國數(shù)以萬計的常平新兵,讓他如鯁在喉。
這次李適之和李奕逃跑,必然有常平新兵在操作。
“李老賊一定向西而逃?!?/p>
“來人,通知禁軍騎兵去追擊李適之和李奕。讓驛站傳書沿途郡縣,令郡守先一步阻攔李適之。”
“再把廖崢嶸逮捕起來。”
“把李七郎的岳父裴泛拿下……”
“給本相更衣,我要入華清宮面見圣人!”
楊國忠連下命令,以為現(xiàn)在追擊還來得及。
因為李適之一大家離開,有不少女眷,不可能都騎馬。
馬車雖快,但遠遠比不上騎兵。
千里之路,有郡守阻攔,很大概率能攔住李適之和李奕。
李七郎沒有安祿山那么殘暴,父親和兒子在手,一定會投鼠忌器,乖乖就范。
這也是邊帥留至親在長安為質(zhì)的意義所在。
華清宮中,飛霜殿內(nèi)。
笙歌燕舞早已停下,溫泉環(huán)繞的殿中,李隆基總是坐在臺階之上發(fā)呆。
即便一再催促,使者項背相望,但依舊未收到李七郎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