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盔甲披上,帶著神策衛(wèi)出敦煌城。
顏真卿未跟隨李瑄一起出城。
……
李瑄沒有讓戰(zhàn)馬飛奔,雖然麾下一人三馬,但行進(jìn)速度比一人一馬還慢。
還不時停下歇息,與盛玉亮聊兩句后再走。
盛玉亮心急如焚,但不敢催促李瑄。
“盛太守,你說我這么好的腦袋,誰能砍下來?”
又一次駐馬歇息時,李瑄向盛玉亮詢問,語氣深沉。
“李帥說笑了?!?/p>
盛玉亮心中咯噔一跳,故作鎮(zhèn)靜地說道。
“盛太守也別笑話我出門帶著這么多親衛(wèi),因?yàn)檫@天下間想殺我的人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有一次在靈武回樂城中,差一點(diǎn)就被一名刺客得手?!?/p>
李瑄看著盛玉亮著說道。
“都督您神威蓋世,宵小之徒定無法靠近您!”
盛玉亮訕訕一笑,他現(xiàn)在只想讓李瑄快點(diǎn)到龍勒山下的莊園,不管李瑄話里有話。
“前任豆盧軍使貪污受賄,已經(jīng)被法辦了,我認(rèn)為自古貪財(cái)?shù)娜耍欢脨圬?cái)?shù)牡览?,你認(rèn)為呢?”
李瑄又問盛玉亮。
“貪財(cái)?shù)娜丝隙ㄊ菒圬?cái),這毋庸置疑?!?/p>
盛玉亮聽到貪污這詞語,像是觸發(fā)到敏感詞一樣,汗毛豎起。
呼吸都有些急促。
他不知道李瑄為什么這么問,只能硬著頭皮回答。
“下郡的太守,為正四品下的官吏,待遇優(yōu)厚,一年所得的俸祿,絕對可以衣食無憂,但如果東窗事發(fā),即便收受一百金,一千金又如何?不僅要被沒收家產(chǎn),還要被革去官職,這哪里是愛財(cái)?。∫蛐∈Т?,得不償失,愚蠢的人才會這么做。過去魯國丞相公儀休很喜歡吃魚,但從不接受魚;漢代的羊續(xù)也喜歡吃魚,卻把屬吏送來的魚掛在庭前。這才是聰明的人啊!”
李瑄緩緩地向盛玉亮說道。
為主貪,必喪其國;為人貪,必喪其身。
“都督說得是?!?/p>
盛玉亮表面上這么說,但心里卻對李瑄的話嗤之以鼻。
誰會沒有欲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