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李瑄請入屋后,孫六的妻子為李瑄倒一碗清茶。
“有心了!”
李瑄喝一口清茶,向?qū)O六詢問:“聽說你是因躲避海盜,搬遷至明溪鄉(xiāng)?”
“是的!草民曾居住在寧海縣海游鄉(xiāng)。”
孫六向李瑄回答道,眼中充滿回憶。
海游鄉(xiāng)雖不是最靠海邊,但是在那里有他家數(shù)十畝田地。
因為海賊橫行,使他們不得不放棄良田,遠走他鄉(xiāng)。
在這括蒼山下,一家人只能分十幾畝地,再加上編一些籠子,去城中賣錢,吃不飽也餓不死。
“海盜有無寇侵過那里?!?/p>
李瑄又問孫六。
他打算先從民間打聽一下境況,再觀看郡府的檔案記錄。
海盜能為非作歹八年,官府有不可推卸的責任。
“開元二十七年和開元二十九年,海賊先后寇掠海游鎮(zhèn),據(jù)說去年海賊又去那里,還殺了不少人,劫走婦女?!?/p>
孫六義憤填膺的說道,語氣中包含著對海賊的痛恨。
“現(xiàn)在海游鎮(zhèn)應該沒有百姓了吧!”
李瑄思考腦海中早已記下的地圖。
既然海賊勢大,官府必然要將百姓往內(nèi)遷,再分田地。
吳令光主要在臨海、余姚兩郡活動,就代表他在這兩郡附近的哪個島嶼上窩著。
最有可能的地方,就是翁山(今舟山群島)的哪一座島嶼上。
“鄉(xiāng)親們還有不少留在海游鄉(xiāng),像我這樣逃離的并沒有多少。”
孫六回答道。
“這是為何?海賊三番兩次入侵海游鎮(zhèn),一定是他們的線人發(fā)現(xiàn)海游鎮(zhèn)人煙密集。如果海游鎮(zhèn)的百姓不遷走,海賊遲早還會再來!”
李瑄對此很不解。
但對于李瑄的詢問,孫六支支吾吾,卻回答不出,像是有意避開李瑄的言語。
“你盡可直言,我是千牛衛(wèi)將軍,從長安而來,是為剿滅海賊,手里還持著天子之劍,任何阻擋我剿滅海賊的人,都可以先斬后奏!”
李瑄知道孫六有難言之隱,安撫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