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之上,兵荒馬亂,郡縣不平靜,風(fēng)吹草動,都會將睡在馬車上的李亨驚醒。
即便飛龍禁軍說沒有追兵。
他也會下令隊伍連夜倉皇。
一行人馬奔跑一夜,李亨依舊驚魂未定,他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這樣的顛沛持續(xù)數(shù)日后,一名官吏飛馬奔來,找到李亨,老淚縱橫地拜道:“太子殿下,圣人已被李賊劫持。李賊很可能在派遣輕騎追擊您!”
他是為數(shù)不多從李瑄手中逃出的官吏,他想到北上的李亨,立刻前來投靠,并將噩耗告訴李亨,加以防備。
“父皇……”
李亨聽后,駐馬悲呼。
顛沛許久,竟聽到這樣的消息。
或許有對李隆基被抓而悲傷,但更多的是對前途未卜的迷茫。
想著北上靈武,會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。
事與愿違,卻落魄不堪。
如果李賊派遣輕騎追擊,以他們的速度,還能到靈武郡嗎?
“殿下節(jié)哀,李賊倒行逆施,終難成氣候。他一定會挾持圣人,號令天下。您應(yīng)該振作起來,前往靈武在忠臣義士的擁護下稱帝,主持大局,剿滅李賊、安賊的叛亂,營救圣人,奪回兩都!”
裴冕也不禁傷感,不過他看到機會,勸李亨振作起來。
現(xiàn)在李亨尊李隆基為太上皇,繼承大統(tǒng),絕對能獲得天下的支持。
就算李瑄以李隆基的名義,廢除李亨太子的職位,不承認(rèn)李亨為帝,李亨也會得到大部分文人的同情認(rèn)可。
“不能這樣!本宮一定會竭力營救圣人,使圣人盡天倫之樂?!?/p>
李亨模棱兩可地回復(fù)。
“稱帝”這兩個字讓李亨身體微微一顫,調(diào)動內(nèi)心最深處的渴望。
他做夢都在等待那一刻的到來。
在落魄的時候,這個詞給予他心靈上的慰藉。
現(xiàn)在他要考慮如何躲避李瑄的追擊,到達(dá)靈武。
李瑄暫時只有少量騎兵,到達(dá)靈武后,就會有河?xùn)|軍、隴右軍相助。
“父親,我們不能再與婦孺、車馬一起前行。您騎上寶馬,與飛龍禁軍騎士一起,迅速奔至靈武郡,叛軍一定無法追上?!?/p>
李俶向李亨建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