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齊丘阻撓行進(jìn),程將軍還是違抗軍令從后軍繞道而來。”李光弼在一旁對李瑄解釋。
“多謝程將軍?!?/p>
李瑄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感謝程圭和李光弼。
如果張齊丘阻撓,一定是李光弼勸說程圭支援他。
畢竟只有五千騎,需要一定勇氣的。
同時,李瑄心中對張齊丘充滿恨意。
如果昨日下午就來,他豐安軍不至于損失慘重。
李瑄發(fā)誓一定找機(jī)會整死張齊丘。
“今破突厥五萬騎,繳獲戰(zhàn)馬以萬計,李將軍為首功。曠野遭遇,以少敵眾,古今沒有幾個名將可以比擬。”
看李瑄血染征袍,就知戰(zhàn)斗之激烈。
程圭想象不出,五六千人,守五萬人一天一夜,還斬殺一半的方法。
但李瑄做到了。
“我和古代名將相比,還差很遠(yuǎn),以少擊眾的例子不少,我還要學(xué)習(xí)?!?/p>
李瑄微微搖頭。
“昔日光武勝昆陽,天降大雨;周瑜贏赤壁,需借東風(fēng);蘇定方和王帥都依大霧,突襲敵人,以寡擊眾。勝利因素除了地利、人和,還要看天時。如果天時在李將軍這里,就不需要我等出現(xiàn)了?!?/p>
李光弼由衷地說道,對李瑄的評價極高。
“謬贊了。”
李瑄只是強(qiáng)顏歡笑,他實(shí)在開心不起來。
他呼喚士兵們起身,等與大部匯合,再好好休息。
半個時辰后,回到高坡處,李瑄不忍直視。
六千豐安軍士兵,戰(zhàn)死近半,傷一千多人。
“李將軍立下上將之功,征戰(zhàn)沙場哪有不死人的?不必太悲傷,就像王瀚詩中‘古來征戰(zhàn)幾人回’。這是我們選擇的路。”
程圭很不解,依高坡而守,死撼五萬敵軍,殺死兩萬多人,使其崩潰,如此耀眼的戰(zhàn)績,將來必可依此為“上將”。
他羨慕都來不及,李瑄為何從頭到尾沒一點(diǎn)激動之色?
“一將功成萬骨枯!”
李瑄一字一句吐出這七個字,字字泣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