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瑄握緊腰間的劍柄,而后他站在士兵面前大聲喊道:“敵人踩著自己同伴的尸體,趟著同伴的血液來進攻,必無士氣可言。今日,我們?nèi)巳硕冀⒘颂幍墓?,何不再進一步呢?跟隨本將,用你們的長槍,讓敵人喪膽?!?/p>
“殺!”
“殺……”
士兵們倍受鼓舞,舉槍齊喝,殺氣沖天。
下方準備攻上來的突厥士兵,和第一波士兵是不同的心態(tài)。
他們不知道腳下的尸體有幾層,或許他們就是新的一層。
聽到唐軍的震天呼聲,心中更是驚懼。
但他們不得不咬牙前行。
突厥小頭目們不斷地向士兵說著唐軍已經(jīng)沒力氣,沖過去就是勝利。
但腳下的鮮血,像是黏住突厥士兵一樣,使突厥士兵舉步維艱。
頗黎見此情況,立刻發(fā)號施令:“誰能取下唐軍主將的腦袋,諸酋長向大可汗推其為梅錄,并賞賜奴婢百人,牛羊千頭。”
親衛(wèi)們帶著這句話,傳向四面的突厥士兵。
重賞之下,必有勇夫。
許多突厥士兵因此點燃血性,咬牙與唐軍交鋒。
雙方你來我往,互相突刺。
這次攻上來的突厥士兵,沒有鐵甲。甚至還有大部分無甲。
雖然唐軍力氣未恢復,但在對戰(zhàn)的時候,比上午時更游刃有余。
李瑄將主要精力放在西、南兩面。
北面坡陡,是最容易守的。
他已經(jīng)不記得自己殺死多少人,他只知道自己常用的槊,出現(xiàn)缺口,變得不再鋒利。
天地蒙上黑幕,皎潔的月光灑下,為曠野披上銀紗。
本來深邃而寂靜的夜,注定無休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