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登基以來,第一個五年計劃表面完成。
李瑄還是頗有成就感的。
也曾自得地說:自黃帝以來,舍我其誰?
當(dāng)體會到現(xiàn)實的民間疾苦,所有的成就感一掃而空。
任重而道遠(yuǎn)??!
這還是大運河樞紐的淮南之地。
如果是錢塘省、福建省、南海省的、嶺南省的那些近乎“與世隔絕”的山區(qū),又該如何呢?
“我這一生,還得多到地方看看……”
李瑄在將近黎明的時候,感嘆一聲,然后起來到茅屋外。
天還是半黑狀態(tài),牛石卻已經(jīng)起床。
他見到李瑄也“起床”,驚訝道:“郎君起得很早啊!”
牛石非常奇怪,李瑄這個商人好有排場,即便是睡覺,也始終有兩個黑衣人輪換守在門前,一動不動。
不過李瑄又給錢,又給他酒喝,還讓他吃肉,談吐又溫文爾雅,讓牛石的感官非常好。
“牛先生起這么早何故?”
李瑄默認(rèn)自己晚上,轉(zhuǎn)而反問道。
“郎君不必稱我為先生,不敢當(dāng),謝家要在大湖旁建筑一個宅子,今日是開工的日子,我們是佃農(nóng),每戶必須出一男丁,否則就沒地種。大湖離這有一段距離,到那里就天亮了?!?/p>
牛石無奈地說道。
昨日酒醉,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。
他一賤民,哪能一醉呢?
夢醒以后,該干嘛干嘛!
牛石今日其實挺高興的,李瑄等人夜宿他們民宅里,給的錢若買成糧食,夠他們一年了。
今年的冬天有著落了。
“以后不用去了……”
李瑄看到牛石的舉止,想起《鴻雁》。
鴻雁于飛,肅肅其羽。
之子于征,劬勞于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