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開元以來的數(shù)十年里,諸軍主將、邊帥往往打了敗仗的時候,認為羞恥,不上報朝廷。
所以很大一部分已死的士兵,皆不申“牒”,這也使士兵家鄉(xiāng)的籍貫不除。
正常情況下,衛(wèi)戍士兵免租庸調,六年替換一次。
王鉷為了斂財,將已死多年,戶口卻未消除的士兵,當成逃避賦稅處理,按照戶籍登記的時間,六年以上者向其親人征收租庸。
更有家庭被一次征收三十年,直接讓家庭破產,不僅僅是雞牛,有的連狗都被牽走。
如果衛(wèi)戍士兵知道這種情況后,心中會怎么想?
戰(zhàn)死后,家人收不到撫恤不說。當鬼一二十年了,還要連年收取租庸。
何止是心寒,簡直心碎!
李瑄讓人調查,確實有很多這種情況,但衛(wèi)戍者的家人,無從申訴。
他決心改變這些。
如果這件事能完成,他在諸軍中威望,將無限提升。
裴胄拿著李瑄的信件離開,他對李瑄充滿希望。
當裴胄走后,李瑄通知萬年令鄭巖,去審理裴晃案。
裴晃雖家室顯貴,但一介白身,哪里能讓羅希奭這個御史臺主簿去審理?
這不是狗拿耗子,多管閑事?
就算是參與,最多也是大理寺參與。
御史臺是監(jiān)察百官的!
不過李瑄也知道,現(xiàn)在大理寺、刑部、京兆尹都不受李林甫控制,經過活人祭祀案,牽連蕭炅,又經吏部大案,韋堅執(zhí)掌刑部,李瑄拔下的釘子挺多的。
但李瑄沒想到,萬年令鄭巖不敢得罪李林甫,拒絕去要人。
李瑄只能入宮求見李隆基。
“七郎來了!”
李瑄到達龍池旁時,李隆基笑著說一句。
雖然最近有點煩心事,但對李瑄他十分愛護。
若非考慮李瑄年紀小,軍功待建,不久前李隆基就會封李瑄為公。
“啟稟圣人,臣來是有一事相請!”
李瑄向李隆基拱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