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照豐安軍使盧瑜所說,皋蘭州騎兵雖有錯在先,但這是副使李瑄一意孤行,射殘皋蘭州騎士,扣下皋蘭州戰(zhàn)馬。皋蘭州都督渾釋之的公文上說明,麾下連夜趕路,心浮氣躁,才去搶牧民的牛羊,認為豐安軍沒有資格扣下皋蘭州騎兵的馬匹,更不能射殘騎兵?!?/p>
李光弼沉吟過后,說道:“末將認為雙方都有過錯?!?/p>
李光弼三十多歲,英姿勃勃,留著很短的胡須。
他雖是契丹人,卻精通史籍,猶長《漢書》,這也使李光弼足智多謀,有出奇制勝的本領。
都虞候相當于節(jié)度使的心腹,此時的李光弼雖然沒有什么功勞,卻深受王忠嗣器重。
同時,李光弼還是一個純粹的軍人,更為軍人的利益著想。
“這個李瑄,我看走眼了。竟能率豐安騎兵,以數十人陣亡的代價,斬敵騎近千,獲戰(zhàn)馬五百?!?/p>
王忠嗣沒有接過這些話,而是以李瑄的軍功論事。
他起初以為李瑄是一個詩人。
王忠嗣明白大多數詩人都有立功邊塞的愿望,那些令人熱血沸騰的邊塞詩,在軍中傳唱。
但這些詩人們沒有條件直接到節(jié)度使幕府,更沒有條件,如李瑄一樣,一步成為大軍副將。
王忠嗣認為李瑄就是這樣的人,由李適之送來鍍金。
這種事情王忠嗣一般不會多問,畢竟他曾經也是關系戶。
但在與突厥左廂的戰(zhàn)斗隨時可能發(fā)生時,陳回光被調走,讓王忠嗣覺得李適之動作頻繁,操之過急。
另外,王忠嗣的父親王海賓在豐安軍使的職位上陣亡,使王忠嗣對這個職位有不一樣的情感。
有這些因素,李瑄來回樂城報到時,王忠嗣沒有相見。
“李瑄確實勇武過人,有斬將拔旗的能力,看來傳言非虛。在對突厥的戰(zhàn)斗中,豐安軍還是可以作為前鋒的。”
李光弼見王忠嗣這么說,一定有自己的論斷。
平心而論,李光弼也贊賞李瑄的果斷與勇猛。
但身為軍人,他認為李瑄將箭殘同伴,沖動且過。
“大夫,李瑄軍功歸軍功,但末將認為射殘皋蘭州騎士當重懲。否則,如果人人效仿,軍中就不會再有法紀了?!?/p>
張齊丘則堅持自己的意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