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大冒姑姑站起身,用力拉了拉身上的衣服,冷笑道:“絨花,你娘不答應(yīng),你可要想清楚,今天要是不答應(yīng),我保管明天所有人都要知道,你絨花被人糟蹋了,以后你還想嫁人?當一輩子老姑娘吧!”
這個威脅絨花并不怎么害怕,她本來就懼怕所有的男性,不嫁就不嫁。
但絨花娘聽到這話,卻哭的不行,就差跪下來求劉大冒姑姑了:“我求求你了,放過我家絨花吧,她才十六啊,你就放過她吧,你不能毀了她啊?!?/p>
“哼,我咋就毀了她了,我說的實話,誰不知道她跟老賴子的事?”劉大冒姑姑冷笑一聲,鐵了心逼絨花就范。
絨花娘拼命解釋,根本沒有這事,當時絨花差點被老賴子欺負,可村里幾個人碰到了,那事根本沒發(fā)生,根本啥都沒有。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釋都無濟于事,因為沒有人比冤枉你的人更知道你的無辜。
“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,你就算瞎傳又能怎么樣,大家都不會信的?!苯q花見娘一直哭,心疼的厲害,她娘身體不好,再這樣哭下去,又會病了。
她連忙扶著雙腿發(fā)軟的娘,拍拍她的手:“娘,沒事,有啥好怕的,她要傳就讓她傳,我也在村里傳,就說……就說是她想逼我嫁給劉大冒,我看到時候村里人相信誰的話。”
絨花膽子也小,但是此刻為了保護母親,她依舊顫著聲音說完了這些話。
絨花娘聽完絨花的話,果然慢慢冷靜下來,她擦了擦眼淚,低聲道:“你們走吧,我們家絨花是不會嫁的?!?/p>
劉大冒姑姑瞇了瞇眼,沒想到絨花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老實,但又怎么樣,等她認命了,自然會跟自己侄子好好過日子。
“你們可想清楚了?!眲⒋竺肮霉迷诳簧峡戳艘谎?,絨花爹正睜著眼睛,可能被氣到了,也可能是一直發(fā)熱的緣故,眼中充斥著紅血絲,惡狠狠地盯著她,她笑了笑,厚著臉皮道:“別這么看著我,以后咱們說不定還是親戚呢?!?/p>
病了好幾天的絨花爹已經(jīng)瘦成了皮包骨頭,他喘著氣,用盡全身的力氣,抬手指向門外:“滾!滾出去!”
劉大冒爹聞言上前兩步:“你說啥,再說一句試試!”
絨花爹劇烈的咳嗽起來,絨花喊了聲爹,連忙跑過去把他扶起來,幫他拍拍背。
劉大冒姑姑和爹都往后躲了躲,生怕自己被傳上病氣。
劉大冒姑姑更是嫌棄不已:“這再不去治,怕是快死了吧?”
絨花聞言當即抬頭,瞪著她:“你胡說,我爹才不會死!”
“哎呦喂,這么兇干啥,我也是說實話,你看你爹的樣子,多嚴重啊。”劉大冒姑姑搖搖頭:“哎,你可想清楚了,要是嫁給我家大冒,你爹的病,我們治,咋樣?”
“我……不用你治!”絨花爹喘著氣,要趕我們走。
“不用治?不治就你這樣子,等著見先人吧!”先人就是那些已經(jīng)去世的祖宗。
絨花聞言,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,她不想讓她爹死。
絨花娘也在一旁抹眼淚,家里的退燒藥都吃了,不管用啊,她倒是想帶絨花爹去鎮(zhèn)上看看,可沒錢啊,他們一家活的艱難,能吃飽都是難事。
就買退燒藥的那點錢,都是好不容易省下的。
村里衛(wèi)生所的醫(yī)生都說讓去鎮(zhèn)上,但錢從哪里來?
“哎呦喂,這小姑娘哭的人怪心疼的。劉大冒姑姑嘆氣:“你看你,哭啥呀,又不是沒法子了,你只要點頭答應(yīng)嫁給我家大冒,我保管立刻把你爹送去鎮(zhèn)上看病。你爹掉進水里,那水要是嗆進肺里,可嚴重的很吶,再耽擱下去,到時候真治不了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