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和衷也笑著點頭:“嗯,我走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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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上門,姜樂扭頭嚇了一跳,只見月光下坐著一個人,跟小蘑菇一樣,縮在院子里的石凳上。
姜樂試著叫了一聲:“姐?”
姜歡答應(yīng):“嗯,是我?!甭犞袣鉄o力的。
姜樂不解的走過去,在她旁邊坐下:“你大晚上不睡在這干啥呢?”
“我睡不著,怕吵到咱奶,就出來坐會兒?!苯獨g撐著下巴說話,聽聲音像是有什么心事。
其實今天吃火鍋的時候,姜樂就發(fā)現(xiàn)他姐不太對勁了,正吃著火鍋,上一秒還在笑呢,下一秒就忽然嘆氣,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。
姜樂就問她,是不是遇到啥事了。
姜歡搖搖頭:“不是我,是絨花,我今天去找小俞回來,碰到絨花了。絨花太累了,還有人欺負(fù)她家,咱們村里有的人真壞。”
姜樂在腦海里扒拉扒拉,才想起絨花是誰。
“絨花他爹被人推進(jìn)河里,秋天這么冷,他就發(fā)熱了,絨花說好幾天了,一直沒好?!苯獨g難受的厲害,絨花太苦了,本來絨花娘生絨花的時候,就傷了身體,啥重活都干不了,要是絨花爹出啥事,那絨花咋過呀?
本來有絨花爹在,都有人欺負(fù)他們,絨花爹不在了,他們孤兒寡母的,只會更難過。
今天跟家里人在一起,熱熱鬧鬧的時候姜歡還能暫時忘記這件事,到了晚上她一個人的時候,就總是想起來,她太難受了。
姜樂聽的直皺眉,他沒說為啥絨花不帶她爹去治病,這樣問就是‘何不食肉糜’了,絨花家過得艱難,恐怕治病的錢根本拿不出來。
此時姜樂更加真切的感受到,這個時代勞苦大眾的艱辛,一個小小的風(fēng)寒,都能要了一條活生生的命。
他在心里嘆了口氣,看了眼他姐,問道:“姐,你還有別的想法嗎?”
姜歡點點頭:“我想幫絨花,我這里還有點我攢的零花錢,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。”
這年頭能有點零花錢不容易,姜樂知道他姐這錢肯定也攢了很久,但這時候她非但沒考慮錢給出去能不能要回來的問題,反而擔(dān)心錢不夠。
姜樂想了想,問他姐那里有多少錢。
姜歡說兩塊,已經(jīng)是她攢了很久的了。
兩塊錢挺多了,但姜樂不知道絨花爹的具體情況嚴(yán)不嚴(yán)重,他想了想,又給了他姐五塊錢:“這些應(yīng)該夠,你明天去找絨花,讓她別省著錢,這都好幾天了還沒好,估計挺嚴(yán)重的,去鎮(zhèn)上吊水吧。”
“幺兒……”姜歡感動的眼淚汪汪的。
姜樂看了眼天色:“咱都想好解決辦法了,就別想那么多了,趕緊睡覺去,明天你早早去找絨花,別再耽誤了?!?/p>
姜歡連忙點點頭,擦擦眼淚露出一個笑,終于心情輕松的回房間去了。
姜樂悄咪咪數(shù)了一下他的小金庫,發(fā)現(xiàn)所剩無幾,嘆了一口氣,看來得想辦法賺錢才行。
他不知道的是,很快他的小金庫就能源源不斷的進(jìn)賬了。總之這會兒姜樂還是有些發(fā)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