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不再給蘭時序任何開口的機(jī)會,席鵲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悶頭跑了。
一半是怕對方開口自己就又被忽悠了,還有一半是剛才上頭說了那么多,現(xiàn)在尷尬得想撞墻了。
完全不敢再看見學(xué)長的眼神,抱著個牌位還藏一堆照片,怕不是把自己當(dāng)變態(tài)了。
河邊徹底安靜下來。
蘭時序靜靜站了許久,直到一個電話逼著他做出反應(yīng)。
“怎么樣了?”莫文盛好奇問道。
“……”
“不說話?那就是掰了?!蹦氖⑿Φ酶舐暳?,在看樂子面前,他什么都不帶怕的,沒素質(zhì)到十足十欠揍。
“是不是超級想哭?要不要來跟我喝一杯,我很愿意聽你哭訴,然后大聲嘲笑你哈哈哈!”
“為什么
秦意煊大概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,摸摸鼻子,“不是親的,我跟哥哥是一個孤兒院長大的。”
話說到這個程度,見多了世面的席鵲已經(jīng)能輕松腦補(bǔ)出背后的故事了。
他也懶得問,只擺了擺手,“進(jìn)去,別弄到其他墓?!?/p>
“謝謝。”
秦意煊抱著自己帶的東西進(jìn)入墓區(qū),墓碑很多,但他顯示出了極大的耐心,一個一個找過去,終于找到了所念之人的墓碑。
[秦意修]
將帶來的東西輕輕放在碑前。
“哥,我馬上替你報仇了,到時候我就來陪你。”
秦意煊頓了頓,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里就多了絲哽咽了。
“活著的時候不能跟你在一起,死了以后同一個墓也不錯。到了下面你也別罵我,這日子真的太難過了,我堅(jiān)持不下去了,哥你這么疼我,肯定會理解我的?!?/p>
“你說我們怎么就這么倒霉,偏偏生在這個狗屎一樣的國家……”
離開墓地前,秦意煊對著席鵲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真的很感謝你,給我們這樣的人提供了歸處。”
他無法想象,要在當(dāng)初那段混亂的年月弄出這樣一片凈土,究竟付出了多少。
可眼前這個僅僅少年模樣的年輕人做到了,用行動率先在黑暗中亮起一盞火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