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信息素有點嗆人?!彼嗳嘌劬?,說,“陸邊敘,我想吃草莓蛋糕。”
陸邊敘去茶水間拿出冰箱里的草莓蛋糕,切成六塊,每塊都配了塑料勺子和叉子,順便給自己沖了杯咖啡。
回來時,oga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呆在沙發(fā)里,一動沒動,似乎在出神,但自己一坐下,就自動靠了過來,像小動物躲進屋檐底下。
似乎沒有嗅到熟悉的味道,又不滿起來,蹭來蹭去亂動。
“……要信息素嗎?”
“要。”
得到適量信息素和草莓蛋糕的oga情緒稍微好了一點,吃東西的速度也變得快起來,有些不修邊幅,陸邊敘放下喝了一半咖啡,抽了張紙巾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油。
秦黎動作停頓了一下,轉(zhuǎn)頭看他,突然沒頭沒腦地說:“我和我哥吵架了。”
“嗯,怎么吵架了?”陸邊敘充當(dāng)起樹洞,還是個很溫柔會接話茬的樹洞,“說說,我給梨寶貝評評理?!?/p>
“……我沒有理?!眔ga眨了一下眼睛,情緒低落下去,看起來特別難過,“沒有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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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在失蹤之前,秦游的身體就已經(jīng)不太好了。
長年累月的舊傷,家常便飯似的骨裂骨折,還有頻繁的流血,在年輕的軀體上留下新舊交錯的疤,仿佛一張吸食生命的網(wǎng)。
秦黎端著熱好的牛奶,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,發(fā)現(xiàn)秦游還在睡覺,就把牛奶隨手一放,脫掉外套鉆進去一起睡。
秦游被弄醒了,翻了個身,拍拍他的臉,帶著困倦的沙?。骸啊±?。”
“哥。”秦黎黏唧唧地往他身邊擠了擠,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怎么不和我說,我在門口看到鞋子才知道?!?/p>
秦游往里挪,給他讓了位置:“昨天晚上?!?/p>
“哦?!?/p>
“昨天晚上你去哪了?現(xiàn)在才回來?!?/p>
“……”秦黎心虛。
“煙味、酒味,還有那種不太好的東西?!鼻赜无D(zhuǎn)過頭,好像什么都知道,淺色眼睛里透著平靜的難過,卻不是對秦黎的,更近似于自責(zé),“小黎,昨天去了酒吧?”
秦黎縮縮脖子,過了會兒,小聲解釋道:“哥,我沒有去玩,我去打工了。那家酒吧老板跟我熟,昨天店里人多忙不過來,就讓我?guī)兔ε闳撕群染?。哥,昨天我賺了很多錢。”
秦游眼底的哀戚更重了,濃得像夜色,又很快掩藏起來,伸出纏著滲血繃帶的胳膊,連被子帶人一起摟住,輕輕問:“為什么?小黎缺錢嗎?你想要什么,哥去賺?!?/p>
秦黎聞到了很重的血腥氣,一時沒吭聲。
半晌,他說:“哥,我沒什么想要的,你能不能別再給角斗場當(dāng)打手了?”
秦游似乎沒料到他會提這種要求,愣了好久,眉心稍微舒展,摸了摸弟弟的頭發(fā):“怎么,無聊了?下周,等下周,哥一定回來陪你,好不好?別再去酒吧那種地方了,那種錢咱們不要?!?/p>
“我能賺錢養(yǎng)活自己,昨天賺了很多很多。”秦黎沒領(lǐng)情,拍掉他的手,爬起來,重復(fù)道,“你別再去當(dāng)打手了?!?/p>
說完,又覺得語氣有點重,放軟了口氣,撒嬌說:“別去了,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