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隔數(shù)月再次同床,說不清誰比誰更覺得陌生。
此處斷了電,一角世界沒有光源,一團凝固的漆黑里什么也看不見。賀望泊張著眼,聽見白舟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,過了一時他感到有溫暖的身體攀附了上來,白舟笨拙地親吻他的胡茬,幾次與他嘴唇擦過,卻始終不敢停留。
然后白舟向下。
賀望泊想他這段時間應該有學過,有一種初學者空有理論卻不懂實踐的青澀。
白舟的確學過,方才洗澡也做了準備。他知道了賀望泊接近他的真實目的,而他向來知恩圖報。
賀望泊沒有原因不會突然來見自己,而自己與他僅剩的因果只這一樁。
該說這一天來得太快還是太慢。
可是賀望泊掀開了被子,止住了白舟的動作。
“我不喜歡沒有燈,”他低沉的聲音在暗色里響起,“等有燈的時候再說吧。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純情小賀只是單純地想見小舟卻被小舟誤會了
他的真心并不值錢
白舟愣住了,用了一段時間才明白賀望泊這是拒絕了他,可他的需求分明還沒消解,白舟又不太明白賀望泊了。
他重新躺下,對著黑暗迷惑了一會兒,最終告訴自己可能賀望泊真的喜歡開燈。
于是白舟嘗試入睡,但不成功。即便無法看見、也沒有觸摸到賀望泊,他的存在感依然很強,令白舟無法忽略。
賀望泊顯然也睡不著。他本無意留宿,所以沒有帶安眠藥,更何況這段時間叫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旁。
其實那份配型文件,賀望泊大可以叫秘書送去給白舟??少R望泊拿著文件,心下想的首先卻是,這是一個可以正大光明去見白舟的理由。
他不是非得來,但他來了,因為他想念白舟,日思夜想。而這一點賀望泊不會向自己承認,他更不會承認自己之所以打不出那通電話,是因害怕他與白舟之間的恩怨真的會被一筆還清,兩不相欠。
兩個人各懷心事地躺了一晚,白舟獲得了些碎片性的睡眠,而賀望泊睜眼到天明。
第二天暴風雪依舊在肆虐。白槳發(fā)信息來說她睡在學姐宿舍,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安全,讓白舟不要擔心。
新聞里政府正加急搶修水電,無法準確估算什么時候才能恢復正常。白舟對著冰箱犯了會兒愁,家里用的是電磁爐,斷了電就沒有熱食,這幾日只能先用面包應付。
好在賀望泊不是太介意的樣子,面包吃完白舟又為他削了點蘋果。因著天光,室內(nèi)不再黑漆漆一團。白舟鼓起勇氣問賀望泊做不做。
“看得見了?!卑字坌÷曊f。
他好像認定了自己是來干那檔子事的,跟催kpi一樣不停提醒他,賀望泊登時心煩意燥起來,“我這次來沒打算和你做?!?/p>
“那您……”
賀望泊放下蘋果,從公文袋里取出褐色的文件袋,丟在白舟身前。
白舟剛一取出文件,就明白了它的內(nèi)容,立刻低下眼向賀望泊道謝:“謝謝您,我會好好償還您的恩情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