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談意惟被他弄醒了,茫然地半張開眼,因為睡得太沉,幾乎還是懵了,剛醒來的時候竟然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是誰,搞不清楚今夕何夕。
阮鉞啪的一下把電暖氣關(guān)了,又用被子把他裹緊,緊接著就出去倒水,給他做了一點夜宵。
知覺恢復(fù)之后,談意惟的嗓子開始干燒似的痛,他慢慢坐起來,被子又滑落下去,露出一對瘦削的肩膀,阮鉞拿著水和三明治回來,看見他呆呆地靠坐在床頭,使勁地咽著口水。
阮鉞嘆口氣,把水杯遞給過去,然后把他抱在懷里,搓熱他露在外面的胳膊,肩膀,談意惟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,又把三明治啃完,這才完全地清醒了。
“大項目做完了?”阮鉞低下聲音問他。
“嗯嗯,收工了?!焙韧晁ぷ舆€是有點啞,談意惟安靜地坐在阮鉞懷里蹭了蹭,感受到強烈的踏實、安全。阮鉞沒有開臥室的燈,兩個人就這樣在被門框撕開一角的黑暗之中抱了一會兒,談意惟忽然開口問:“幾點了?”
“九點多。”阮鉞回答。
“都九點了……”,談意惟點點頭,覺得自己可真能睡,他輕輕推了推阮鉞,說了句:“我要洗澡?!?/p>
阮鉞松開他,進浴室去放熱水,打開浴霸,等浴室的溫度上來了,空氣里也浮上了裊裊的熱氣,就去叫談意惟進來,兩個人一起洗澡。
今天時間充裕,離十一點半還早,阮鉞沒有克制,把談意惟扣在浴室,一起待了將近兩個小時。
到最后,談意惟被烤得發(fā)干的皮膚已經(jīng)吸飽了水分,甚至洗得都有點發(fā)皺,他這才把人抱出來,頭發(fā)吹了,重新塞進被窩里。
“下午睡那么久,現(xiàn)在能睡著嗎?”阮鉞給他穿上了絨絨睡衣,抱著他,躺在被子里問。
“哼哼……”談意惟好不容易恢復(fù)的精力又被耗盡了,控訴似的哼了兩聲,就把臉貼在阮鉞脖子上不動了。
今天太累了,真的太累了,但心里又覺得特別滿足,能為阮鉞做點什么事,不管能不能成功,他都覺得自己特別有用,生活特別特別有意義。
也許,這就是一種“付出”的幸福,他這樣想著,深深吸了一口男友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沐浴露香味,十分舒服地睡著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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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愛你,很愛很愛
就在第二天,阮鉞忽然收到了顏景的電話。
這通電話來得莫名其妙,傳遞的消息也莫名其妙,阮鉞一接起來,先是聽顏景緊張兮兮,顧左右而言他地寒暄了一陣,然后開口問你喜歡喝什么飲料。
阮鉞皺皺眉,很不解,顏景平時一本正經(jīng),從來不這么沒頭沒腦無厘頭地問問題。接起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圖書館寫作業(yè),這時候已經(jīng)快步走到了休閑區(qū)的連廊里,他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,就很直接地問了:
“學(xué)長,有什么事,能直說嗎?”
“嗨,這個這個……直說就是……”隔著電話看不到顏景的臉,但從聲音也能聽出來那邊估計是已經(jīng)是尷尬到汗如雨下。
阮鉞想了想,以為對方是要警告自己不要把之前在實驗室見過的數(shù)據(jù)泄密出去,就先一步開口,說:“我懂規(guī)矩,在組里所有聽見的,看見的,都不會說出去,如果是要強調(diào)這個的話大可放心?!?/p>
“哎呀,不是,”顏景更急了,又支支吾吾了一會兒,才心一橫,下了決心,“是這么個事,老師給了我點錢,讓我請你喝飲料?!?/p>
“陳導(dǎo)?”阮鉞更加不解,反問了一句,然后自嘲似的笑了一聲,“為什么?當(dāng)做是遣散費嗎?”
“不不不,”顏景連連否認(rèn),“老師的意思是,讓你回來,下周就參加組會,匯報你最近看的文獻?!?/p>
阮鉞站在連廊里的落地窗前,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。
回來?參加組會?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種要求,難以置信地沉默了三秒鐘,又問了一遍,“為什么?”
到底為什么這樣朝令夕改?才把自己“逐出師門”,沒過半個月,竟然又喊人回去匯報文獻。接收到這個消息,他的第一反應(yīng)是懷疑,然后是覺得這個世界未免也太荒誕。
顏景語重心長勸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