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手之人明顯是在炫技,刀刀快狠準,沒有一絲猶豫。腹部那一處重傷,壞了動手之人完美的刀法。
是以,他懷疑,那唯一一處重傷,是二次傷害造成的。也就是有人,故意弄傷溫侍郎,嫁禍蕭王妃。
但他只是太醫(yī),不是仵作,也不是刑部的小吏。這些與他無關(guān),他只需要做一個太醫(yī),應該做的事就行了。
說完傷勢,院正又說出,自己的診斷方案:“溫侍郎失血過多,脈搏微弱,可用人參吊命,保住元氣。身上的傷,應盡快清理、包扎,以免傷口腐爛,引發(fā)高熱。”
至于百年人參。
大可不必。
不過,世家的人嘛,命精貴,要用百年人參,也是正常。
院正說完,得到皇上的暗示,就退到一旁去了。
九皇叔斜了院正一眼,目光在院正身上,停留了數(shù)息。
院正本能地抬頭,就看到九皇叔幽深靜謐,仿佛看透一切的雙眸。
院正心中大震,面上有一絲慌亂,而后連忙低下頭,生怕旁人會發(fā)現(xiàn)。
九皇叔只看了一眼,就收了目光。
看在院正良知還在,并沒有夸大其詞的份上,他給了院正一個警告,同時亦是提醒。
身處這個位置,收了好處,哪怕處事公正,沒有偏向誰,也不行!
院正靠得上皇上,他要敢收世家的好處,他的未來、他子孫后代的未來,就到頭了。
世家重諾,許諾給他的好處,肯定會給到他手上,但是!
他能保得住嗎?
沒有院正這個身份,沒有皇上的看重,他拿到再多的好處也無用。
一個是眼前,一個是長遠。
端看院正怎么想了。
九皇叔并無干涉院正的意思,警告地看了對方一眼后,就收回了目光。
“陛下,兩位太醫(yī)都診斷過了,溫侍郎被蕭王妃,刀了一百二十八刀,可見蕭王妃是故意,虐傷溫侍郎。刀刀都是輕傷,讓律法無法重懲她,可見她有恃無恐?!?/p>
刑部尚書難掩怒火,氣怒交加地道:“溫侍郎腹部那一處重傷,掩在一百多刀之中,刀口與旁的無二。要不是時間拖得久,恐怕就是經(jīng)驗最老道的仵作,也發(fā)現(xiàn)不了異常?!?/p>
“蕭王妃重傷溫侍郎后,曾讓王府從官宋宴,去太醫(yī)院請人,讓他們立刻前往刑部,為溫侍郎治傷??梢?,蕭王妃是早有預謀!”
刑部尚書說完,重重叩首,擲地有聲地道:“蕭王妃傷害朝廷命官,憑借小聰明玩弄律法,實屬惡劣,還請陛下從重處罰,以儆效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