論起害怕,應該是九皇叔,怕他才是。
他當上家主的時候,九皇叔還在宮里討飯吃呢,他有什么好怕的。
謝家主不斷地在心里告訴自己,九皇叔沒有什么好怕的,他要反制回去,可挺了幾次,那xiong膛都挺不起來,只覺得更惱了。
王家主坐在一旁,看著謝家主的慫樣,默默地搖頭:謝家的家主要不換人,不出十年,謝家就要敗了。
以后別說什么四大世家了,能保住世家的名頭,都算不錯了。
“所以,謝家主,現(xiàn)在我們能談了嗎?”九皇叔完全復刻了,謝家主剛剛的話,卻又比謝家主更傲慢。
謝家主憋屈卻又無力,他知道九皇叔,已經(jīng)不耐煩了,也不敢說廢話,只問:“蕭王爺,你要我謝家怎么做,才肯放過我弟弟?!?/p>
“放過?貪污軍餉!貪污撫恤的銀兩!身為兵部尚書,卻為了一個女子,不顧邊境將士的死活,不顧戰(zhàn)死將士家人的死活,更不顧傷殘將士的死活,你說……你要本王怎么放過他!”九皇叔指著兵部尚書,一臉冷意:“他要慶幸,他生在謝家,有謝家這張皮護著他……不然,本王一刀斬了他!”
“我弟弟,他也是奉皇上的命令辦事。蕭王爺你要怪,你該去怪皇上……”兵部尚書貪污銀兩一事,無法清洗,謝家主也不辯解,只模糊主題的,把皇上扯下水。
“不給你的兵發(fā)糧餉,不給你手下的兵,發(fā)放撫恤銀兩都是皇上的意思。我弟弟是有錯,可皇上才是罪魁禍首,蕭王爺你要有什么不滿,就去找罪魁禍首,欺負我弟弟一個辦差事的,算什么本事?!?/p>
九皇叔怒極反笑:“謝家人的膽子,果然很大,難怪敢收留六皇子的余孽,還敢?guī)椭愄谍垞Q鳳,假死欺君?!?/p>
謝家主臉色發(fā)白,咬牙切齒地反擊:“蕭王爺休得胡言,我弟弟只是養(yǎng)了一個外室,根本不知那女子的身份,那女子也不是什么麗太妃。麗太妃早就死了,蕭王爺你為了給我弟弟潑臟水,污蔑先皇太妃,你是何居心?!?/p>
于男人而言,養(yǎng)個外室不算什么,但窩藏麗太妃,及其余孽這個罪名,絕不能認。
一旦認下,不僅他弟弟,就是謝家也脫不了干系。
“是與不是,你說了不算,本王也說了算?!敝x家主到現(xiàn)在,都死鴨子嘴硬,不肯低頭,九皇叔也失了與他談下去的耐心,揮揮手道:“行了,本王與你們,沒有什么可以談的,你們可以走了?!?/p>
話落,不給謝家主說話的機會,九皇叔再次坐到輪椅上,控制著輪椅往外走。
敬酒不吃吃罰酒,如果是平時,看在四大世家的面子上,他也許會耐著性子,跟謝家主慢慢周旋,但現(xiàn)在……
九皇叔路過謝家身邊,目光只有冰冷的嘲諷。
沒眼色的東西!
愚蠢又狂妄,真當他蕭天寒是軟柿子,可以任由四大世家拿捏。
九皇叔推著輪椅就往外走,謝家主張了張嘴,想要什么,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,他用求救的目光,看向一旁的王家主。
王家主搖了搖頭,沒有接。
就在這時,縮在角落的兵部尚書,突然走了出來,跪在九皇叔面前,擋住了九皇叔的輪椅:“蕭王爺,我自知犯下大罪,罪無可恕,不敢求你放過我,但求王爺你放麗太妃一碼。麗太妃她什么都不知道,她只想帶著孫子活下去,她沒有旁的野心。”
“下官也沒有那個能力,幫她辦什么大事。您看下官,想要讓他們生活得好一點,都需要貪污軍餉,就知道下官是個無能的?!?/p>
“蕭王爺你查到了麗太妃,應該也明白,下官與麗太妃之間并沒有什么。只是機緣巧合遇到了,死里逃生的麗太妃。不忍麗太妃祖孫生活艱難,才暗中接濟麗太妃。”
“蕭王爺你放心,貪污撫恤銀、軍餉一事,下官會全部承認,絕不會給九皇叔你添麻煩?!?/p>
兵部尚書跪得筆直,沒有一絲惶恐與害怕,顯然是做好了,為麗太妃犧牲的準備。
“三弟!”謝家主又氣又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