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畢竟,公檢法由政法委協(xié)調(diào)工作,我是副書記兼任政法委書記,若是由我一個人直接決定了這件事,顯得我不民主?!?/p>
褚辰良哈哈一笑:“開宇同志,言重了?!?/p>
“你都先找夏書記簽字了,怎么能是不民主呢,很民主的?!?/p>
這句話,褚辰良是在暗諷左開宇先去找夏為民,不找他這個縣委書記。
左開宇聽出其中的意思來,就輕笑一聲,說:“褚書記,這件事我第一個人找的可是你,我說了我的大概想法,但是你告訴我說,目前沒這個必要?!?/p>
“我想,褚書記你都直接表明沒這個必要了,我再去征求其他人的意見還有必要嗎?”
“所以,我向上找了夏書記,他畢竟與我一樣,副書記兼任政法委書記,我和他應(yīng)該有共同語言,能有相同的想法,這不,找了他后,他聽完我的匯報,都沒有看報告就簽了字。”
“不僅夏書記支持我,市委龔書記看完文件后,也表示支持?!?/p>
“褚書記,所以你現(xiàn)在責(zé)怪我沒有第一時間找你簽字,你可真是錯怪我了?!?/p>
左開宇不緊不慢的反擊了褚辰良,甚至還揶揄了褚辰良搞一言堂。
褚辰良是多年的政治老手,自然聽得出左開宇明里暗里的揶揄,他是氣得臉色鐵青。
左開宇竟然揶揄他搞一言堂。
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搞過一言堂。
所以,他沉下臉來,說:“開宇同志,你初次找我匯報與找夏書記簽字的這份文件一樣嗎?”
“你當(dāng)時告訴我說,你要讓全縣老百姓對政法機(jī)關(guān)的工作達(dá)到百分百的滿意,這樣的績效考核,任憑誰聽到,都會覺得無理?!?/p>
左開宇卻搖頭,說:“戴副縣長可是有這個目標(biāo)的,但是他自知無法完成,才向我訴了苦,我也很理解他,所以我告訴他,不需要老百姓百分百的滿意,百分之九十就行啊?!?/p>
“這件事你可以問戴副縣長。”
“再說了,褚書記,我們辦公室隔得這么近,你有任何想法,任何意見,你直接召見我,我難不成還敢不到你辦公室報到?”
“最初我定下老百姓百分百滿意的標(biāo)準(zhǔn)的確是有些無理,你是縣委書記,理應(yīng)有提點(diǎn)的義務(wù)吧,可是你根本沒有提點(diǎn),直接告訴我說,目前不適合推行這個績效考核?!?/p>
“直接全盤否定時,你考慮過上縣委常委會討論嗎?”
“現(xiàn)在,是夏書記與龔書記簽了字,你才改口說上縣委常委會討論,卻反倒批評我沒有先找你,我是不接受你這樣的批評?!?/p>
左開宇絲毫不給褚辰良面子,直接當(dāng)面駁斥褚辰良的無理暗諷。
褚辰良是暗諷,左開宇毫不客氣,他索性不藏著掖著了,直接說了出來,然后雙眼如同褚辰良方才盯他一樣,盯著褚辰良。
褚辰良被左開宇盯得心頭發(fā)怵,他的手在辦公桌下緊握成拳。
他甚至是緊咬著牙,雙眼中充滿陰郁,斜看了左開宇一眼后,立刻收回了目光。
片刻后,他才說:“開宇同志,你片面了,我從不搞什么一言堂,這件事,我一直是計劃著上常委會討論的?!?/p>
“只是你昨日離開了縣里,也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,這件事才擱置下來?!?/p>
“如今,你帶著這份由夏書記與龔書記簽字的文件回來,我原則上是同意的。”
“不過,你也知道,我畢竟是正谷縣的縣委書記,我對正谷縣的一切負(fù)總責(zé)?!?/p>
“縣委也對正谷縣的一切負(fù)總責(zé),所以這份文件,經(jīng)由縣委常委會商討后,修改其中不適合正谷縣的條款,然后再下發(fā),是沒有問題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