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悟來說,痛苦也并不重要,就和快樂一樣,就和呼吸一樣,并不會對他產(chǎn)生萬般阻撓。
一次夏油杰叛逃,一次夏油杰死亡,兩次事情發(fā)生后,他都來找我。但也不過露出「他沒辦法,他很累」的模樣,連用「窮途末路」形容都顯得過分。
他下決心很快,沒有痛苦。
從前我也一樣,感到痛苦時只能行動。但我沒有悟豁達,到后來一次又一次,我開始折磨自己,并清楚地意識到我的心很難受。
遇到費奧多爾后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說出自己心里難受的地方。
不是身體,而是心。
“很多人的心都病了,尤其是擁有異能的人,他們以為自己是被世間揀選了的存在,毫無顧忌地使用能力,認為自己能為所欲為。他們是病了,病得很徹底,需要有人為他們注射一劑良藥?!?/p>
“一劑治不好,就應(yīng)該上第二劑,直到他們好了為之。然而長久看來,除非這心病的源頭能被祛除,否則他們永遠是不會好的?!?/p>
這是費奧多爾第一次向我提及他對異能的看法。
咒術(shù)也屬于異能一部分,但他卻認為我沒有得這人人都有的病。
后來我才明白,應(yīng)該是我不止一次向他訴說咒術(shù)界里到底有多腐敗,令他覺得我與他志同道合。
后來我才意識到,那時我就已想將整個咒術(shù)界全都銷毀了。
但出于種種原因,費奧多爾并未將我拉入團伙里。
我不明白,與他鬧過脾氣,后來因沒法接受他超出我底線的行為,同他分手,也始終不清楚他為何沒讓我參與他的行動。
我畢業(yè)后的第二年,他來了京都。
他說他來京都是辦事,順路來看我。但原諒我或許是自作多情地覺得,他是為了見我才來的京都。
那時悟還是家主,我已注意到他表現(xiàn)出的多般不愿履行這職責的行徑,但假裝沒有看到。
畢竟這個位置一坐上去就沒法下來。
——當時我是這么認定的。
我還在異能特務(wù)科上班,偶爾接個咒術(shù)師的活,總體來說,過得很輕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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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不了解咒術(shù)師的人來說,我們的生活似乎就是圍著咒靈打轉(zhuǎn),要拼盡全力守護人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