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?!蔽蛞粍硬粍樱耆窍露藳Q心:“之前找你的時候我就想殺了他,看在你們還在一起的份上算了。但我警告過他,不要再傷害你。”
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。
“他堂而皇之地跑到五條家來,我也給了他走的機會,他非說要見你,還大談在橫濱見到你。你什么都不告訴我?!蔽蚨⒅M奧多爾,對我說:“姐姐,讓開?!?/p>
我背對著悟,聽到他在說話,完全是在替我考慮,內(nèi)心也掙扎與糾結(jié)了一瞬。
縱使如此,費奧多爾還是笑的,好似他早就習(xí)慣了痛苦,甚至開始享受它了。他曾對我說過他的童年,只言詞組,好似是癔病發(fā)作時才能吐露出來的話。
他張開手,在他的手心躺著一個盒子。我拿了起來,盒子已是血跡斑斑。
“和你…很相配?!彼难劬澠穑袷莾赡t月。
我打開小盒,在心里嘆了口氣。
我不喜歡戴細碎的飾品,沒打耳釘,盒子里放著的則是一對月狀的耳墜,在大滿月里還有一個小滿月。
染成了粉色的月亮,升起的煙霧,我的眼前又閃過一些影子。
我的腦袋有些疼,更疼了,像是要裂開,就和雞蛋一樣。只要再有人輕輕敲一下,肯定會的。
我又嘆了口氣,嘴上嘆的,將蓋子抓在手心,站起身來。
“所以說啊——”悟以為我妥協(xié)了。
“悟,”我轉(zhuǎn)向他,面無表情,“你把我殺了吧?!?/p>
悟背對著月亮,驚詫地望著我,我并不熟悉這樣的他。但此時此刻,我實在是太倦了,什么都沒法再想。
原來京都并不安寧,一切都是我的錯覺嗎。
“你要殺他,就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。悟,能做到吧。以后再沒人管你做些什么,就算你毀掉了月亮,也不會有人說上半句話?!?/p>
我走上前,拉過了他的手。
悟的指尖,蒼在旋轉(zhuǎn),我只要擦到一下就會立刻沒命。
無法否認的是,我是認真的。
誰還管五條家毀成什么樣,我是不想呆了。不想呆在五條家,不想呆在橫濱,不想呆在東京,也不想呆在世界上。
我只想睡覺,僅此而已,哪怕洪水滔天。
曾經(jīng)的我,是那么懼怕死亡,想想真是五味雜陳。
“別廢話了?!蔽颐鏌o表情地對悟說:“我也不想在死前聽你抱怨的話?!?/p>
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刺在我心里,扎得我鮮血淋漓,有一瞬間,我也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。
他非要殺了費奧多爾,我又非不讓他動手。所以干脆我眼不見為凈,隨他們怎么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