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!
悟就像是完全忘記了他現(xiàn)在穿著的是印了三枚家紋的色無地,一腳跨進(jìn)門內(nèi)。
我連忙從手里包里拿出新年信封,給了帶我們進(jìn)來的侍者,一邊保持微笑,一邊還要不動聲色,抹去想立馬一腳踹上悟屁股的沖動,再跟上去。
如我所料,屋內(nèi)氛圍不怎么好。
怎么可能好啦!
大過年的,當(dāng)著禪院家的人,叫禪院家家主做「老頭子」,也太……算了算了,都是我們五條家自家人寵的!
一眼看去,屋子里三分之一是來拜訪的客人,余下的都是禪院家的人。
如今的當(dāng)主禪院直毘人有好幾位妻子,也就有不少孩子。奇怪的是,清一色的兒子,沒有女兒。
我禮貌性地掃了一圈,從三十好幾到十幾歲,站成兩排。
每次見到都覺得真是可怕,各方面來說,都很可怕。當(dāng)然是他們怕我,有的甚至移開了視線。
禪院直毘人的弟弟禪院扇倒是有一對雙胞胎女兒,可惜在咒術(shù)界雙胞胎是不吉征兆。兩人咒力稀薄,完全不受喜愛,更不會出現(xiàn)在堂屋里。
“直毘人叔叔,好久不見?!蔽倚〔缴锨?,試圖扭轉(zhuǎn)悟帶來的印象。
說完這句,我又同坐在一旁的禪院扇,還有他們的侄子禪院甚一略點(diǎn)了下頭。
這三位是如今禪院家中最重要的人物,老一輩的已不輕易現(xiàn)身了。
“很久沒見了啊,小月。”禪院直毘人坐在四君子掛畫前,手中照例拿著個酒杯。
他是個貨真價(jià)實(shí)的酒鬼,從年頭喝到年尾,年尾再喝到年頭,沒見全然清醒的時候。穿著正式,也掩蓋不了酒溺子的氣質(zhì)。
“悟,你這小子,當(dāng)了家主反倒更加放肆,這可怎么了得?”相比他弟弟禪院扇黑下去的臉,禪院直毘人的語氣倒是輕松。
悟揣著手笑接:“家主才更可以在元日里喝得爛醉如泥呀。”
好明顯的回?fù)?。不過一老一少相視,同時笑了出來,哈哈大笑。
我暫時松了口氣,至少禪院直毘人做事向來光明正大,也不搞情婦那套,喜歡的都帶回家里。
就是不知其他兩位怎么想了。
“小月啊,和你這弟弟比起來,你實(shí)在是太有禮貌了?!倍U院直毘人忽然又將話題轉(zhuǎn)向我:“說來你也到了年紀(jì),怎么樣,”他揚(yáng)手一揮,“我這些兒子里有相中的嗎?”
我就知道,總有一天得被禪院家家主問。前幾年開始,參加女眷的聚會時,就躲不過婚事話題。
各方八卦,以前有媽媽幫我擋,大家也還當(dāng)打趣,現(xiàn)在只有我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