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了過去,對方也看到了我,稍顯喜悅的神情立刻垮了,但又立刻重新?lián)P起笑容。
“月姐,”禪院直哉雙手踹在袖子里,笑意盈盈,“怎么樣?新年來一發(fā)?”
我:“……”
以前和悟討論過,禪院家老頭那么多兒子,哪個最麻煩。
我想了半天,覺得每個都有毛病,實在選不出來。
悟看我一直糾結(jié),則脫口而出:“除了禪院直哉還有誰?”
明明比我家的悟還小上一歲,卻滿口不堪入耳的成人用語。聽說他泡吧也很厲害,中學(xué)時就男女通吃,是個只有實力強(qiáng)的笨蛋。
我對禪院直哉最深的印象,估計也是他對我最深的印象。就是前幾年來禪院家拜訪時,我給了他一腳,直接將他踢倒在地。
“直哉君,新年好。來找悟?”我端詳著黑發(fā)青年,無視了他的話:“不巧他帶著惠去逛園了,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?!?/p>
在一個禪院直哉和四個禪院家的女人們間,我還是選了前者。
“啊呀,就要走了?”禪院直哉的媽媽說:“正好,直哉,剛才還和阿月說我們家新修的院子,你帶她去看看吧。”
禪院直哉當(dāng)然是不樂意接下這件事的,畢竟他只對悟感興趣。但沒了悟,我似乎也能打發(fā)他的時間。
出了房間,外面雖冷,空氣卻清新不少。
“我說月姐,”禪院直哉帶著我往院里走,“你是終于受不了那種冷到能凍死人的鬼地方了?可惜悟君當(dāng)上了家主,你回來也沒機(jī)會了?!?/p>
“哈哈,說真的,”我提著包走在他旁邊,隨口接道,“我以后的日子就要寄托到悟的身上了,希望他能留口飯給我吃。”
“要是五條家沒飯吃,月姐,你到我這里來呀?!倍U院直哉摸了摸下巴:“我那些哥哥根本指望不上,你同未來禪院家家主走得近,以后行事也方便?!?/p>
我抬手掩笑,將想說的話吞了回去,只應(yīng)道:“你可得記得自己說的這句話,真有麻煩事可不能推脫?!?/p>
“那就要看看月姐你能給我什么了?”他的目光肆無忌憚。
“那我得想想,”我側(cè)頭看向他,笑道,“不如,就給你這漂亮臉蛋上留幾個巴掌怎樣?新的一年,開門紅,很吉利?!?/p>
他扯開嘴角,像是把這當(dāng)成了信號。
下一瞬,揮拳打來。
看來他還記得我踹了他的仇,但也不想想我是為什么才動腳。要不是先見著他以陪練的名頭欺負(fù)人家小姑娘,我也不會在禪院家打禪院家的人啊。
拳頭隔著距離,停在我的腹前,沒能碰到。禪院直哉瞬間沒了影,又出現(xiàn)在我身后。
依舊沒法接近。
雖然我沒有六眼,做不到悟那樣自動選擇,也多少能保護(hù)自己,在一定范圍內(nèi)拒絕傷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