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注意到伊爾迷微微挑了挑眉,他偶爾還是會有點表情的。
我沒有指出這一點,假裝在認真地全身心傾聽雷諾安的話語。
這樣啊那后來呢我問,關于我的事情,怎么樣了
揍敵客的人想和你談談,說到這里,雷諾安的壓力明顯又大了起來,他又猛吸了幾口煙,才接著道,我不知道他們是出于什么意思也可能不是他們,當時和我們溝通的那個家伙說他是單純個人對你感興趣。他還說,你要是連續(xù)攪局了他們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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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爾迷確實是有點不管別人死活的幽默在身上的。
他總是能若無其事地說出自己獨特的結論,雖然仔細想想,他的推論有跡可循,但正常人真的不會往他思考的方向發(fā)展。
對于他的夸贊,我選擇沉默。
不知道說什么好,最后我只能揚起唇角,牛頭不對馬嘴地對他說:嗯,我愛你。
好在伊爾迷的腦回路足夠獨特,如此敷衍的話語,他竟然半點都不覺得有什么不對,很坦然地立刻接受了。
不愧是他。
我沒有再糾結于這件事情,手腳麻利地開始烹飪午餐。
飯后,我洗完碗,伊爾迷問:你什么時候打電話
我:
他貼心地提醒:揍敵客。
我拿不準他是不是設了局在和我演戲,謹慎地斟酌片刻,回答:下午吧,現(xiàn)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。
他沒吭聲,黑色的大眼睛空蕩蕩的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下午倒是有意外之喜。
伊爾迷說自己要出門工作,我意識到自己有了獨處的機會,差點眉毛一挑,喜形于色,幸虧我及時控制住了自己,換上關切的憂慮表情:
這樣啊那你今晚會回來嗎
明天又是一個周期的催眠療程了,伊爾迷必須回來。
他說會的。
我徹底放下了心,微笑著目送他離開,然后拿出了手機和雷諾安留下的便利貼,撥通了便利貼上的號碼。
一個含糊的男聲從聽筒另一邊傳來,伴隨著咔擦咔擦的細響聲,和塑料袋窸窸窣窣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