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了,全完了!我不要死,我不要得艾滋!我才這么小,還沒成年,我不要死!”
有人猛地抱住頭,瘋狂地撕扯自己的頭發(fā),涕淚橫流。
也有人癱軟在地,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,喃喃自語。
更有甚者聯(lián)想到那根沾滿不同人血液、被反復使用的針頭,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頭,控制不住地干嘔起來。
恐懼如同實質(zhì)的瘟疫,在教室里瘋狂蔓延、發(fā)酵。
剛才還沉浸在“團結(jié)友愛”和“榮譽勛章”中的同學們,此刻臉上只剩下世界末日般的絕望和崩潰。
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再次響起,但此刻聽在每個人耳中,都像是死神逼近的腳步聲。
“蘇月月,你這個賤人!”一個脾氣暴躁的男生雙眼赤紅,猛地撲向呆立當場的蘇月月,狠狠揪住她的衣領(lǐng),“你他媽有病為什么要害我們?為什么???!”
“對,是她,都是她,是她害了我們!”
絕望點燃了憤怒的火焰,瞬間燎原。
更多的同學圍了上去,推搡著,咒罵著,哭喊著。
蘇月月被推倒在地,精心梳理的頭發(fā)散亂,臉上被抓出幾道血痕。
她抱著頭蜷縮在地上,開始嗚嗚地哭著。
混亂的中心,江嶼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,僵在原地。
他愣愣地看著地上狼狽哭嚎的蘇月月,又僵硬地轉(zhuǎn)動脖子,看向周圍那些陷入瘋狂絕望的同學,最后,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。
江嶼的目光與我冰冷的視線在空中交匯。
他突然開口:
“秦晚晚,蘇月月有艾滋病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難怪讓你抽血你死活都不肯,原來是你故意要害我們!你現(xiàn)在倒好,什么事都沒有,卻害得我們都患了艾滋,你必須得負責!”此話一出,像是點燃了眾人憤怒的火焰。
同學們紛紛開始叫囂,要我必須負責。
他們有人甚至撿起針頭就想往我身上插,一邊跑一邊罵:
“憑什么你沒事,憑什么你能躲過?你就是故意想害我們,和我們一起下地獄吧!”
混亂中,有人崩潰地朝我嘶吼:“秦晚晚,你早就知道對不對!那你為什么不阻止,你為什么不說清楚!你這個惡毒的女人,居然看著我們?nèi)ニ?!?/p>
好在警察很快控制住了混亂的場面,將我護在了身后。
穩(wěn)定好大家后,所有同學立馬被送往疾控中心進行艾滋病檢測。
等待結(jié)果的時候,大家紛紛開始祈禱,幻想自己是那個幸運兒,正好幸免于難。
只是白大褂一臉嚴肅地走出來時,眾人瞬間從他的臉色中得到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