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上人在前面駐足等待,任凜呼吸微僵,脊背挺直一步步走近,陌生的緊張期待。伊元默一只手輕拂掉他襯衫的雪花,套上柔軟淡香的外衣。
久違的親切,男人受寵若驚。任凜恍然與笑意吟吟的黑發(fā)青年四目相對,一陣悸動。
“任先生穿吧?!币猎ひ艉寐犎缦蓸?。
“不行,你不能凍著?!?/p>
二人神色微妙,客氣推辭,誰也說服不了誰。最后,他們分著披一件大號羽絨服,緊貼的手臂傳遞彼此溫度。
一片皎潔的叢林,鮮艷火熱的紅光跳躍,生動毀滅與雪山的寧靜交織。兩位大帥哥身高腿長并肩而行,密不可分的氛圍。漫天飛舞的雪花作伴,其他人淪為背景板,畫面美好又浪漫。
直升飛機上,任志幸給他人做嫁衣的唏噓。他遠遠地大力招手,撅嘴嘟囔道:“不知道的以為拍愛情偶像劇呢?!?/p>
只怪黑發(fā)青年笑容太動人,任志幸著迷羨慕而不忍去破壞。
靜謐雪林,一道陰冷的目光如影隨形。伊元默若有所感,沒有回頭。
葡萄酒莊巍峨壯麗,風雪夜歸人。
“元默,你真的不去醫(yī)院?我請家庭醫(yī)生來看一眼?!比沃拘覜]有富家少爺?shù)募軇?,忙前忙后地噓寒問暖。
他不敢想象獨自在異國被bangjia,囚禁,青年會產(chǎn)生多大的心理陰影。那些亡命之徒太可怕了。
伊元默傷小的不值一提,滿不在乎地搖頭:“過幾天就好?!?/p>
“涂藥恢復的快一點,別讓妹妹擔心?!比蝿C清楚青年不想給人添麻煩的性子,最在乎相依為命的家人。
雖然合同結束后,他們堪比陌生人。任凜不允許伊元默忽視身體健康,他把青年拉到沙發(fā)坐下,打開醫(yī)藥箱,“我輕一點,不會痛。”
被當作嬌氣怕疼的孩子,伊元默哭笑不得地站起來:“我自己能行…”
“伸手。”任凜不容拒絕地拉住伊元默手臂上藥,低頭輕吹青年白皙腕間刺眼的紅痕,他事無巨細地叮囑,“近期少動手,不要戴手表…”
冷峻男人眼神專注,灰眸里不自知的憐惜。藥膏冰冰涼涼,伊元默手臂皮膚微癢發(fā)熱,氣氛有一點奇怪。
旁觀的任志幸震驚不已,無血無淚的怪物,何時流露過如此溫柔的表情?
……
深夜,寒風里簌簌的落雪聲,伊元默寫寫畫畫朦朧的窗戶玻璃,指尖不經(jīng)意留下一個特殊的名字。解除假情侶關系,為什么任凜不遠千里救他?
伊元默越發(fā)看不懂男人的用意,最終停下探究背后的答案。他睡不著無聲打開房門,走廊靠墻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任總,有事嗎?”伊元默驚訝蹲身,輕點男人自然垂下的手背,“為什么不回房間休息?”
任凜支起一只腿,手搭在膝蓋上像守護首領的慵懶獵豹。他睜開醉意朦朧的眼,閃過一道溫柔水光,緩緩地認真回答:“我的小狐貍被偷走了?!?/p>
“狐貍?你有養(yǎng)寵物啊。”伊元默想象冷淡男人抱著一只毛發(fā)漂亮的小狐貍,萌萌的反差感。他輕輕靠近,嗅到清冽的酒香,笑道,“喝酒不叫我?”
任凜眼里黑發(fā)青年放大的精致五官,猶如夢中相會。他面頰微熱,乖乖回答,“不想打擾你?!?/p>
任志幸戒了酒,如今看人喝最有意思。二少爺小心思寫在臉上,想套任凜的話。他說起伊元默在葡萄牙的趣事,顯擺獨家拍的照片視頻。青年舉手投足優(yōu)雅貴氣,耀眼的美貌抓人心臟。
為了克制不去找伊元默,任凜沒拒絕邀請。男人面上冷矜,實際看入了迷,不舍得錯過每一秒。他眼神逐漸不對勁,奪走任志幸的手機:“他知道你藏著這些?”
任志幸理所當然點頭,得意洋洋:“征過同意的。元默是大明星,特地送我簽名照呢。”他絕口不提自己窮追猛打,終于哄得青年心軟。
“給我。”任凜戀人合同上和三明治便簽有伊元默的字,這個倒是一張沒有。他強勢霸道地伸手,“你提一個要求,過時不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