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伯母這是哪里的話?城里好攤位不好找,我爹才特意早些去,再說,有幾只兔子都死了,不早些去,怕是買不上價?!?/p>
“這回都賣了?就不打算留幾只家里吃呢?”
王小紅的心思就差寫在連上了,王三娘都看不下去了,“王小紅,你是饞這口肉了還是怎么的,這老二不是在縣城大酒樓里當跑堂嘛,這肉還不是天天吃的?!?/p>
趙豐年前面只聽說趙二伯在縣城尋了一個一個月能給一百文的活計,這回才知道是當跑堂去了,不過趙二伯那人頭腦機靈,也確實適合。
別看一百文聽起來不多,可村里人去縣城做活計,不過就是扛貨搬東西,一天下來也就五六文錢,做的是賣力氣的活,要吃一番苦頭的。
“嗨,什么肉不肉的,他也就自己能吃上一口,還能帶回來不成?!?/p>
“一個月一百文的,又是在酒樓里,割斤肉還不是順手的事。”
王小紅剛要自得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連忙擺手,“家里日子剛起步,多的是花錢的地方,哪里能隨便說說就割肉的,再說,老三可是每個月三百文大錢,趙四自己就能打肉,巧娘又養(yǎng)了那么多雞,可比不上的,寶兒,你娘養(yǎng)了那么多雞,是不是都吃不完了?”
趙豐年這才明白兩人過來的原因。
這時候巧娘端著兩碗熱水過來了,見趙豐年也在,便沖他道,“是不是餓了?灶房里給你留了雜豆粥。”
趙豐年點點頭,去了灶房,雜豆粥沒看到,倒是看到了一碗面疙瘩,里面還放了雞蛋。
等趙豐年吃完再回到堂屋,王三娘王小紅還沒離開。
“你們也是來的不巧了,這不,他四叔這些日子上山?jīng)]摸到東西,就幾只兔子野雞的,索性拉了家里的雞一道去城里賣了,省的白跑一趟,你們也知道,我家前些日子為了起圍墻買驢把家里都耗空了,就等著這批雞賣出去手上也好有幾個銅板置辦年貨,不管怎么樣,好歹要把年過好,這明年才有盼頭,兩位嫂子你們說是不是?”
王小紅便有些著急,“都賣出去了?沒留幾只?他四嬸,都是一家人的,你可別誆咱們。”
王三娘知道不可能都賣出去了,也道,“他四嬸,你別不是怕我們不給錢吧,這個你放心,我們照著市面上給錢,等年后手上趁手了就給你送過來。”
巧娘險些氣笑了,說什么等年后趁手再給,那一直不趁手就不給了?
“我如今也只剩下幾十來只,就是吧,等明年開了春還只望著這幾只母雞給生蛋孵小雞呢,平日里寶兒他爹饞肉了我都是不給的,都是下蛋的雞,現(xiàn)在宰了我可是舍不得的?!?/p>
王三娘王小紅就是指著他們家是下蛋雞才想要的,只是兩人說了一通,巧娘愣是沒松口,頓時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了。
“依著說,都是一家人,我就是便宜些賣給你們一只兩只的都沒什么,只是,寶兒爹今年沒什么收獲,都指望著過完年這些雞下蛋孵雞崽呢,不然一過完年怕是要喝西北風去了,就是我跟孩子他爹能扛,寶兒身體弱,又在吃藥,總不能讓孩子一起扛吧?”
趙豐年適時咳嗽幾聲。
王三娘王小紅便沒再堅持了,只又說置辦年貨的時候想搭她家的驢車去縣城,巧娘自是應下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