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另一個(gè)呢?”程聿為的嗓音低了些。
“另一個(gè)啊,穿著黑色西裝,貴氣得很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?!?/p>
程聿為聽著,垂在身側(cè)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起來,眸光沉得像一潭深水。
這個(gè)描述……
他不動(dòng)聲色地扯了扯嘴角:“謝謝李嬸了?!?/p>
老板推了推他的手肘,問道:“我也見過那兩人,還在我這買了米酒。怎么,是你朋友?”
這個(gè)問題落在程聿為的耳里,泛起些微的刺痛,良久后,他才輕描淡寫地說:
“是啊,好朋友呢?!?/p>
他轉(zhuǎn)而看向老板:“程叔,剛好得陪朋友,今晚恐怕不能和你喝酒了,后面再來拜訪。”
“忙正事要緊?!崩习咫m然遺憾,但也沒有多作挽留,“那你去吧,別耽擱。”
程聿為沒再接話。
他抬腳離開酒坊,又走了一段路程,停在一顆樹下。
他的目光順著大路的盡頭投向遠(yuǎn)方,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,點(diǎn)燃。
煙霧升騰,電話鈴聲突兀響起。
“程哥,我們通過監(jiān)控查到了,確實(shí)是他兩來了江沅?!?/p>
“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!背添矠閾哿藫蹮?,語氣不耐。
“他們還去了古董店,張二他們的事,恰好被他們撞見了?!?/p>
程聿為聽到這話,緩緩?fù)鲁鲆豢跓?,在空氣揮發(fā)出渾濁的干燥氣味:
“恰好,呵?!?/p>
“真是人生無巧不成書啊?!?/p>
秦知憫,葉云樵。
這兩個(gè)人讓他失去不少渠道,斷了大半資金,讓他這種瀟灑肆意的生活一夕間崩塌,讓他在黑夜里聽見他們的名字就恨得牙根癢癢。
就連他來了江沅,都要跟過來壞他的好事。
程聿為掛斷電話,低下頭,看著剛才的煙灰,正好飄落在他昂貴無比的鞋面上。
他看了片刻,嗤笑一聲:
“朋友既然來了,該好好招待才是?!?/p>
話落,他撥通了一個(gè)電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