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（第2頁）

盛延。

程聿為聽見這個名字，愣了一下，隨即笑出聲。

“盛延……”他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，“看來你們知道的東西還不少啊。”

秦知憫活動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指尖，悄然壓住某個繩結(jié)。

他不緊不慢地開口，似乎真的對這個話題生出幾分興趣：

“程先生，我很好奇，你和盛延之間有什么關(guān)系？用著他的名字，借著盛家的余威招搖過市？”

“不是借！它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我的了！”

程聿為的笑容瞬間收斂，眉梢狠狠一沉，但不過片刻，他便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(jīng)心、一切盡在掌控的模樣。

他盯著秦知憫看了半晌，忽然輕嗤一聲，直起身，掏出一支煙，不緊不慢地點燃。

火光悅動，映在他深邃的眼底，投下一片隱晦莫測的陰影。

“既然這樣，那就讓秦總聽個故事吧。一個關(guān)于夢想、才華和金錢的故事。”

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，笑容加深：

“很久以前，有個窮學生，靠著自己的努力，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大學。他熱愛考古，夢想要成為真正的考古學家?！?/p>

“可后來呢？”

他的不屑從鼻尖噴出：“他發(fā)現(xiàn)，所謂的理想，不過是給窮人畫的大餅。那些教授、那些考古人，清貧得連溫飽都成問題。這些人一輩子撲在黃土里，窮得連象樣的房子都買不起，卻還在談什么學問、信仰和家國情懷?！?/p>

“他那么聰明，比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強，憑什么要困死在黃土堆里？跟那些只會埋頭刨坑的蠢貨一樣，做一只井底之蛙？”

“憑什么要為那些連自己都救不了的破銅爛鐵付出一生？！”

“所以啊……”他往后退了一步，張開雙手，做出一個夸張的姿態(tài)，像是擁抱著整個世界，又像是陷入某種無法自拔的狂想中，

“他決定不再做夢了?！?/p>

“秦總，你們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，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?！背添矠榈难鄣追浩鹂駸岬墓饷?，繼續(xù)講述這條被他奉為圭臬的真理，

“從小錦衣玉食，站在最高處，吸著底層人的血，卻自以為清高。你們又怎么會懂我們的感受，你們又怎么會懂錢的重要性？”

他的語調(diào)忽然變得溫柔起來，卻又愈發(fā)瘋狂：

“我愛錢，它能讓我隨心所欲，站在萬人之上，能讓我看著所有人仰望我、臣服于我、求著我施舍一點憐憫?！?/p>

“我喜歡這種感覺，我喜歡他們都在我腳下的滋味。”

“所以，我去了盛家。那個愚蠢的盛延真是天賜的禮物，他被盛家捧在手心，養(yǎng)得又蠢又貪。他以為只要砸錢，就能換來忠誠，就能換來勝利?！?/p>

“當他想做點什么大事的時候，我給了他最好的方案，幫他運作，幫他搭建人脈，幫他清除障礙。他天真的以為，我是他最忠誠的狗?！?/p>

“殊不知，我才是那個在背后牽著狗鏈的人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