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明瑚善解人意地說道:“沒等多久,反正我沒事干,閑人一個,不能耽誤你們干活?!?/p>
這匹拉車的馬不是自家的,而是村子里生產大隊的,是集體財產。用借來私用,只能等到下工的時候。
沒來之前,大伯就在電話里解釋過了,只能委屈侄女申明瑚多等一會兒,申明瑚很是理解。
以前喬向平一起回來,到了縣城,他就借車,開車送老婆孩子到村口。
申明瑚單獨一個人,拿出親爹的名號,也能借到車,但她不想太興師動眾了,她在老家人當眼里就是一個小孩子,還是一個姑娘。
要是轟轟地開著小汽車回村子里,怕是不少自持著長輩身份的人上門來,教育她了。
為了耳根子清凈,申明瑚只能讓大堂哥來接人。大伯家是有自行車的,本來大伯是想安排大兒子騎自行車來接人侄女的,這樣申明瑚就不用等了。
但申明瑚一想起老家的羊腸小道,就連忙搖頭在電話里拒絕了。這鄉(xiāng)下糟糕的路況,坐一趟自行車下來,她晚上都要背朝上睡覺了。
這些彎彎繞繞,喬向平都一清二楚,每次回老家,他都覺得自家閨女受委屈了。
他、申云驪和周圍人在首都捧在心里的寶貝,在老家就被這么下意識忽視,申明瑚為了不讓村子里的說閑話,還得收斂自己的行為。
這也就喬向平越來越不愛跟老家的人聯系的原因,不僅如此,連自家兄弟姐妹都漸漸地淡下來了,甚至心里對親爹有了不少的埋怨,回來過年也只是因為申明瑚奶奶還在世。
申明瑚沒覺得自己受委屈,盡管千寵萬寵著長大,但她看得很開。
她沒在忍氣吞聲,而是沒把老家的其他人當一回事,不看在眼里。
要是因為別人的一丁點輕慢而大喊大叫,鬧騰起來,覺得別人一定是在看不起自己,非要別人低頭道歉,那這日子還要不要過,光是生氣就夠了。
鬧大了大多數人還會覺得你是在無理取鬧,心xiong狹窄。
要是再有個什么的對手,這就是致命的弱點,對手故意激怒你,讓你生氣,失去理智,那不要太簡單了。
派個人路上偶遇你,踩你一腳,再給你個白眼,你一天的心情都要陰沉沉的。
況且,要是回老家不開心,申明瑚怎么會主動想回去呢,申明瑚可不認為自己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。
每次申明瑚都是開開心心地回,開開心心地走的。
老家的人只要稍微走心一點,面上都會一個勁地捧著她。
甭管虛情還是假意,反正被人夸著,心情總不會錯的,恐怕那些心里不把她當回事,但又礙于她老子的面子,得奉承她的人,心里憋屈得不行吧,這樣一想,申明瑚心里更爽了,老家她得回啊,回去虎假武威。
誰叫她有個好爹,別人沒有呢!
其實,自己不僅有個好爹,還有個好媽。
在首都,申云驪作為一院之長,更吃得開。求上門來走她門路的人更多,連工資和各項福利待遇都比喬向平要好,但誰叫老家的人只承認他們老喬家族譜上的男丁的榮光呢。
喬家大堂哥看向周念淮,友善地笑著問道:“明瑚,這就是你的發(fā)小,周念淮吧?!?/p>
喬家大堂哥一邊說,一邊伸手想接過周念淮手上的行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