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向平打開包一看,數(shù)了數(shù),說道:“還多了兩個?!?/p>
申云驪眼神飄忽,“要做就多做點,省得閨女饞這一口。”
申云驪說喬向平是閑得慌,這是口是心非的話。臨到頭來,兩人一人一個案板,一把菜刀,剁肉剁得虎虎生風。
家里薄的備用案板都給剁裂了,中途還得上鄰居家借案板。
喬向平嘴里的話就沒停過,“咱們給寄個特快,說不定還比徐慧寧家的早到呢,到時候周念淮那小子將東西送到面前,獵獵都不稀罕,一準讓他帶回去自己吃?!?/p>
“我就說這小子沒安好心,獵獵去昆明,他也去昆明,天地廣闊干嘛非得跟咱閨女湊一起去!看吧,這是惦記著咱們閨女呢,才多大啊,就想這種不正經(jīng)的事情!……”
喬向平絮絮叨叨個沒完了,申云驪實在是想讓他閉嘴,忍不住生氣道:“邊剁肉,邊講話講個不停,喬向平可真有你的!”
喬向平眼睛向下,看著戴著嚴嚴實實的口罩,說道:“這口罩不戴著嘛?!?/p>
但他知道申云驪作為一個醫(yī)生,對家中不衛(wèi)生的行為是零容忍的。閨女隨媽,也是非常愛干凈的。
所以喬向平嘴上反駁著,但還是安靜下來,不說話了。
兩人炸了一晚上的肉醬,裝進消了毒的玻璃瓶子,塞進鋪著同樣消了毒的稻草木架子里面,準備第二天給申明瑚寄過去。
申明瑚收到一整個木架子的炸醬,有點云里霧里的,好好的,爸媽怎么給她寄這個過來了。不是剛寄了一回東西嘛。
而且,報喜不報憂,她也沒跟父母說想吃炸醬了。
當年學校集體往昆明遷移,不少首都人就在昆明安家落戶,靠手藝做個小生意。
她是饞這一口,但也能在昆明城里找到口味正宗的炸醬面,打打牙祭。
讓申明瑚更疑惑的還在后頭呢,她前腳收到家里的炸醬,后腳周念淮又給她送來兩瓶炸醬。
申明瑚拿著周念淮遞給她的炸醬,暗想,難道最近大院里興起炸醬的風潮,也沒聽爸媽提過???
這也不是什么非要搞清楚緣由的事情,申明瑚一想也就放下了。
周念淮送來的東西,她全部收下了,還給了周念淮三瓶口味不同自家做的炸醬。
申明瑚沒在電話里跟父母說將他們寄過來的炸醬送給周念淮的事情。
因為當了快滿兩年的兵,流了那么多的汗水,每個月領著一點津貼,申明瑚偶爾幾次覺得掙錢不容易。
她心疼電話費,所以覺得小事沒必要在電話里說。
為此,喬向平還得意洋洋地跟申云驪說,自家閨女一個字都沒提周念淮,周念淮那小子就是單相思!白費工夫。
可得下次申明瑚的來信,申明瑚在信上跟父母,事無巨細地提起身邊發(fā)生的每一件小事。
這就避免不了提周念淮了,她寫信的時候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周念淮占了她家信的半頁紙。
她沒發(fā)現(xiàn),申云驪和喬向平可是發(fā)現(xiàn)了。喬向平牙癢癢,好幾次拿起電話,想要讓申明瑚調回首都,離周念淮遠一點,但因為原則問題,又將電話筒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