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桐站起來,從牌桌走到辦公桌前,拿起桌上的佛經(jīng),對簡疏文說:“那天我跟你爭吵,晚上回去后,情緒像猛獸一樣吞噬著我,那種感覺太可怕。抄過那么多遍佛經(jīng),關(guān)鍵時刻我卻忘了,什么叫修行與克制?!?/p>
“時桐,半個月沒見,你……怎么好像變了個人?”簡疏文很驚訝。
“半個月沒見,半個月不被你騷擾,正好留時間給我自己思考,不是嗎?”
簡疏文笑道:“我打擾你修行了?”
時桐坐下,從抽屜里拿了一支新的筆,繼續(xù)抄經(jīng),平和道:“修行要在紅塵里修,你也是我的修行。”
時桐今天的確一點都不像他,而像個突然頓悟的僧侶,改頭換面了。
簡疏文也離開牌桌,走到辦公桌旁,站在時桐身邊,憂心忡忡地問:“喂,你不會真的要出家去吧?”
“我可沒這么說。我就是最近抄經(jīng)悟到了點東西。”
抄完了最后一段,時桐把筆一放,抬頭看向簡疏文,開口道:“疏文……”
簡疏文心中一顫,不禁把手放在了時桐肩膀上,問: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疏文啊?!?/p>
簡疏文突然俯下身,吻上時桐的唇。
簡疏文激動又熱烈。
在此之前,時桐從不這么親昵地稱呼簡疏文,時桐要么連名帶姓地直呼“簡疏文”,要么開玩笑地叫“名校生”、“大律師”,如今突然把稱呼一改,像是猛的給簡疏文灌了一壺春。藥。簡疏文全身血液都在沸騰,那血液往頭頂一沖,情欲的沖動抑制不住。
簡疏文已經(jīng)半個多月沒跟時桐親熱了,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,可惜時桐沒那心思。時桐最近修佛是真修出點佛性來了,在簡疏文想要有進(jìn)一步動作之前,及時抓住簡疏文的手腕,堅定地制止了他。
“疏文?!睍r桐喚他,“你就沒覺得你有什么問題嗎?”
簡疏文看著時桐。
“你過分想插手我的事情?!睍r桐一字一句道。
“我現(xiàn)在理解了你的想法?!睍r桐說,“警察懷疑我販槍,要你在我身邊找線索,你信了,也答應(yīng)了,你的想法是趕在警察之前找到線索,搶先勸我自首,以你律師的能力,只要有自首行為,就能最大限度地幫我減輕處罰?!?/p>
時桐繼續(xù)道:“后來你看了我的流水,改變了想法,覺得我沒有販槍的必要,所以去收集了我沒有販槍的證據(jù),交給了警察,證明我的清白;但你始終想不明白那天開槍救你的是誰,你覺得我會知道,所以找到我想弄清楚真相。你不覺得,你管太多了嗎?”
簡疏文蹲在時桐面前,時桐握著他的手。簡疏文說:“我只是想幫你。是你不信我?!?/p>
“你有沒有問過我需不需要你幫?”
“你需要的,時桐,我能幫你?!?/p>
“你這份斬釘截鐵背后是什么呢?”時桐問,接著他自問自答:“是你不相信我能處理好這次事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