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疏文回家的時候,天已經(jīng)黑了。簡疏文一進(jìn)家門,就看到時桐穿著家居服,正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(fā)上喝茶。
不知為何,簡疏文看到時桐的那一刻,竟有心虛的感覺。
“怎么回來這么晚?”時桐問道,他的語氣好像什么事也沒發(fā)生。
簡疏文走到茶幾前,在時桐對面坐下。
“市公安局找我?!焙喪栉恼f。
時桐看了一眼簡疏文,心想他一上來就跟我說實話,是個可以信賴的人。
想到這里,時桐心里放下了一顆石頭,時桐心想當(dāng)初坤有金的事不是更大嗎?當(dāng)時簡疏文有的是機會向警方舉報自己,可他沒有,還幫了自己,簡疏文早就向自己證明了他是可信賴的,自己為什么還要在這時候懷疑他?
時桐居然對簡疏文生發(fā)出一種愧疚感,覺得自己不應(yīng)該疑他。
愧疚作祟,時桐主動給簡疏文添了杯茶,看似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:“什么事?”
“邱梓新的案子有了重大進(jìn)展,警方想讓我配合他們?nèi)∽C?!?/p>
于是簡疏文把邱梓新案,以及案子牽扯出的萬仁峰集團(tuán)的黑幕告訴了時桐。
時桐聽完,問:“還有呢?”
“沒有了?!?/p>
“他們找你只是為了這一件事?沒別的了?”
“沒別的了?!?/p>
時桐盯著簡疏文看。時桐看出簡疏文在撒謊,剛才他添茶,簡疏文接茶的時候,時桐看出簡疏文在緊張。
時桐從小跟在坤應(yīng)萊身邊,為了能好好活著,他學(xué)會了察言觀色,察坤應(yīng)萊的顏,觀坤應(yīng)萊的色。時間長了,坤應(yīng)萊那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能被時桐看穿個七七八八,又何況是簡疏文。
于是時桐判斷,簡疏文在撒謊。
市局警察找簡疏文,是為了清源行動,而簡疏文卻隱瞞了清源行動,隱瞞警方對時桐的懷疑,只告訴時桐邱梓新案的進(jìn)展,為什么啊?
他心里有鬼。
想到這,時桐瞇了瞇眼,剛壓下的懷疑又升了上來。
“李先生的案子打得怎么樣?”時桐問。
“很順利?!焙喪栉恼f。
“順利就很好?!睍r桐接話。
簡疏文一笑,問時桐:“你今天說話怎么這么客套?”
“是嗎?”時桐一揚眉毛,“我還覺得是你客套呢。”
簡疏文在心里想:我去了一趟市公安局,他說話方式和一舉一動就變了許多。他好像在觀察我,可他沒事觀察我干什么?難道心里有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