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重走過去,在時桐對面坐下。
“現(xiàn)在打算怎么辦,老板?”敏重問。
“要怎么辦?”時桐說,“楊林已經(jīng)送過去了,怎么辦再說唄?!?/p>
敏重突然怒了一下,伸手柄時桐洗好的牌一推。
敏重從不在時桐面前發(fā)怒,今天這樣,著實反常。
時桐眉頭一皺,不滿地看向敏重。
“我真是受夠了!”敏重突然吼道。
時桐雙手抱臂,往后一靠,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敏重發(fā)瘋。
“你到底在干什么?你的靈魂被換了嗎?”敏重雙手撐在桌上,瞪著時桐低吼。
敏重面露痛苦,對時桐說:“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,你曾經(jīng)那么的有勇氣有膽量,什么規(guī)矩什么約束,都是狗屁!你能反抗一切,就連你叫爸爸的那個人,你都敢殺!”
敏重把牌徹底推開,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徹底爆發(fā):“一炮一個爸爸,當初我們?yōu)槭裁锤悖靠粗械木褪沁@樣的魄力!你是那種老實本分的孬種嗎?不是!有誰敢支使你?沒有!”
敏重繼續(xù)說:“但你現(xiàn)在都干了什么啊?是誰改變了你?簡疏文嗎?一個迂腐的律師,學他做什么?”
“你罵夠了沒有?”時桐居然依舊情緒穩(wěn)定,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,他確實變了很多。時桐說:“我只是幫忙把楊林送到金柯證券,你就這么大意見?孬種?蠢人?你罵我?敏重你膽子什么時候這么大了?”
敏重xiong口上下起伏,他找了根棍子來,遞給時桐,時桐沒接。
“我罵你你生氣了對吧?”敏重說,“來,接棍子,生氣就打我!”
時桐一攤手,“我沒生氣,不打人?!?/p>
“你連生氣都不會了?嚯,是啊,我差點忘了,你把自己的刺都拔光了,還生什么氣???哦,只有一種情況你還會生氣,就是在跟簡疏文拉拉扯扯那點亂七八糟的感情的時候!”
“你覺得我感情用事?”
“不,我是失望。追隨了那么久的人,受一個中國人的影響,行事作風變得越來越孬種?!泵糁貞崙嵉?。
“什么是孬種什么是有種?手拿槍,一槍崩一個人,只有這樣才叫有種,是嗎?”時桐嚴厲地問。
玉觀音
敏重深深地看著時桐,后槽牙咬著。
突然,他猛的轉身,踹翻了一個椅子,往電梯門走去。時桐在后面喊他,他充耳不聞,只是憤怒地往前走。
敏重摁下電梯鍵,時桐急匆匆沖了過來,二話不說拽著他往回走。
敏重是個大個子,時桐身量比他小,敏重力氣未必比時桐小,但時桐生拉硬拽,敏重不敢忤逆他,象徵著掙扎兩下就被他拉了回去。
時桐拿起剛才敏重遞給他的棍子,突然往敏重臉上一打,敏重的臉瞬間出現(xiàn)紅印,然而敏重卻不生氣,他捂著臉,目光幽深地看著時桐,竟然露出了微笑。
“笑?”時桐拿著棍子指著敏重,“你就想看我這個樣子是吧?我最近心境平和,你各種看不順眼,你就想把我逼回這個樣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