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眼皮使勁一蓋,把翻滾的情緒壓回體內(nèi),又立刻將下垂的視線向上,看向聞述:“你們那邊沒有出事?”
是問句,但肯定多于疑問。
出事了就不會都來圍觀了。
聞述掃了一眼,問:“是規(guī)則還是‘人為’?”
副本內(nèi)死亡的三種方式,死于無法返程、死于規(guī)則、死于“人為”。
“人為”自然是指鬼怪的手段。
“從進(jìn)來開始,我立刻讓他們都各自回床休息,無論睡不睡得著都閉上眼,無視所有莫名看到的聽見的摸到的,”奧多拉基停了一下,“這一直是我們對于在副本內(nèi)需要閉眼睡覺時的方法。但顯然,昨晚的‘睡眠’不受我們控制,甚至很難辨別是一個晚上過去還是閉眼再睜眼的一瞬?!?/p>
也就是說,無法得知是規(guī)則還是“人為”。
“我們這個房間有明確的時間流逝,”嘯天貌似挺喜歡蹲下的,手臂直直放在膝蓋上,“閉眼前有明顯長久未居住的灰塵……就像你們樓下這樣,多人走動時會揚起灰塵,但現(xiàn)在一塵不——呃!”
“走你!”
嘯天還沒說完,一只手猛地把他拽下了墻,喉結(jié)被領(lǐng)口勒得嗆了口水。
“我招你惹你了!”嘯天咳嗽中也要沖上面無能狂怒。
“堵著不走就是這種待遇?!?/p>
李四年踩著嘯天的位,瞧了一眼同樣“堵門”的左散人,翻了個白眼,朝聞述白鵠的位置走去。
他醒得并不比他們幾個慢,但先被近水樓臺的左散人在聞述之后牽到了麻繩,又被跟屁蟲嘯天擠到后面,緊接著是其余人被驚醒后的人心惶惶。
安撫了一圈才抓著繩子向上爬,結(jié)果一點落腳的地都沒有,抬頭一看只有嘯天蹲下懸空翹起的屁-股,氣不打一處來,反正也沒打招呼的交情,直接上手薅人。
“怎么著?死人了?”李四年站定在白鵠旁,回頭瞧了一眼空著的一個床位,又看回狼藉的命案現(xiàn)場,“咱們這消失了一張床,是聞述那廝的,得虧他色心突然到來,免了此災(zāi)。這說明什么?”
左散人瞥了樓下那些污漬,竟應(yīng)了李四年的話:“說明我們這邊的舍友是位愛清潔的鬼?!?/p>
說完后也下墻了。
一句話罵兩人,意圖把聞述這個垃圾清掃了的鬼和對比樓下的臟污。
只不過對聞述的傷害力還不如李四年的映射。
李四年自顧自圓話,義正言辭,慷慨激昂:“這說明色se才能延續(xù)人類生命,我們都該搞……”
白鵠及時捂嘴:“見諒,在考慮返廠維修的事宜了!”
“別維修了,腦子已經(jīng)不干凈了,直接回爐重造吧。”聞述十分好心腸。
李四年嘴巴嗚嗚表示抗議,被白鵠一腳給踹下墻了。
奧多拉基完全沒理會上面,環(huán)顧了一圈,沒發(fā)覺房間內(nèi)有什么變化,除了那張少了被褥的床位和滿墻血肉的臟污,以及一群遠(yuǎn)離尸體反胃流淚的乘客。
他們這屋有四位新乘客,死者也是一位新乘客,在場只剩三位新乘客,其余都是他的隊友,但嘔吐的人卻不止三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