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傷的時候大概就是被襲擊關(guān)門那會兒。
大概是因為難看,白鵠的眼睛被刺了一下,移開了視線。
“……”盯著黑漆漆的上空,他的喉嚨被一堵氣哽住,半響后像嘆息一般吐-出字眼,“竟然還真是爪子。”
聞述:“……”
白鵠:“……”
那邊還在滔滔不絕的自我介紹,這張小床安靜得像暴風雨前夕。
“竟然只是這句話?!甭勈鱿仁鞘掌鹆俗ψ?,安靜了一會兒,又嘖了一聲。
白鵠偏頭瞧了一眼他,又看回空頂,沒說話。
大概是這個站點有點問題,又或許是各自有隱瞞未解決的疑慮,他們都有點怪。
比如聞述和左散人達成了什么約定,否則怎么會這么巧的同一站點同一行動。
比如白鵠那引人注目的身份與外表,再比如從上個副本牽扯出來的種種問題。
白鵠思考了一會兒,最終選擇閉眼,緘默于口。
這次不是因為回避和順其自然,而是其他原因。
無論此時時差是不是夜晚,但夜靜悄悄的。
經(jīng)左散人的提醒,或者說打斷,自我介紹的那波人已經(jīng)各自上-床睡覺,等待夜的離去。
在無人知曉的房屋尖端,圓環(huán)悄然旋轉(zhuǎn),如同吃人的牙齒,“咯咯咯”,細微的聲音配合著忽而襲來的風聲,隱在暗處。
時間的流動飛速,比屋外的風聲急迫,沒被狂風裹挾,足以逆流。
“啊啊啊——!”
尖利叫聲如同一支破曉箭,唰地天明。
白鵠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同一時刻睜眼,耳朵一動,剛才起身,那凄厲的尖叫聲已經(jīng)被堵住了。
這聲急促的短叫實在不妙。
他下意識翻身,險些一掌壓到身旁聞述的臉上讓舊事重現(xiàn)——玫瑰林時往對方臉上揍了一拳,堪堪撐住床頭后,和身下那雙黑眸對視上了。
眼尾微紅,沾染著冬日未痊愈的病氣,帶點森冷,瞳色如幽潭,神秘又美麗,倒影清晰。
雖然什么都沒做,但白鵠被這雙幽潭里的死水給冷出雞皮,麻痹了半條手臂。
腦子懵了半刻,他心里暗暗叫苦,面上沒顯露出來,立刻翻身下床,掩耳盜鈴似地咳嗽,又倒回去拉了對方一把。
“竟然不是打我一拳。”聞述半怪不怪地刺了一句。
白鵠假裝沒聽到,轉(zhuǎn)身朝聲音處看。
來自與一樓那間屋子相鄰的墻的那邊。
并且,和白鵠對床的那張床此刻消失不見了,連一絲印跡都看不出,好似原本就沒有過這張床——而這原本是聞述所選擇的床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