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廝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特意的,硬是晾了他半小時。
他都快擼起袖子拿著鏟子壯著膽子要動土了,臥室門緩緩打開。
李四年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,心里罵了一聲。
看來不是故意的也不是特意的,是突然犯病,精致主義上線了。
聞述平時赤條條一個人下副本,啥也不帶,如果不是沒有李四年家鄉(xiāng)那穿拖鞋的習(xí)慣,恐怕也能噠噠噠穿個人字拖就下副本。
別說拾掇自己了,就是讓他多帶一個背包去副本,他都能譏笑一聲“學(xué)渣文具多”。
總而言之,是個狗嘴吐不出象牙、還不想當(dāng)象牙的糙人。
沒長成外邊憔悴流浪漢的樣子,純粹是能力強和天生長相加分。
而此刻,他不僅把稍長的劉海別在腦后,還換了一身白襯衫黑褲子,頗有心計地襯衫領(lǐng)子上別了個粉紅色的夾子!
鬼知道這夾子是他從哪個副本順走的。
李四年憋了一口氣,沒對他突然的精致主義提出看法,開門見山,直接把手機屏幕放在他面前。
赫然是白鵠的海報。
……還是頭一回見的深夜版。
海報在地鐵站輪換多年了,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十張,鮮少出現(xiàn)新海報,每張新海報的出現(xiàn)都夠論壇一陣熱議了。
而這張新海報,已經(jīng)不是引起熱議這么簡單了。
背景是夜晚的車站,車牌、樹影、路燈、女鬼……要素齊全。
再放大一看,車牌的信息已經(jīng)足以鎖定是哪個站點了。
“……他是勞模在世嗎?”
聞述沉默片刻,如此說道。
李四年:“……”
重點是這個嗎?
聞述認(rèn)為,重點當(dāng)然是這個。
距離他死一遍也沒多久時間,連睡個覺的時間都夠嗆,這人竟然就已經(jīng)下副本了,還進度到已經(jīng)見鬼了。
……真是見鬼。
聞述拿著自己那古董機就往外走,沒理李四年。
“現(xiàn)在都傳是你把人放出來的,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李四年兩條小短腿快走成殘影了,跟在后面追問。
聞述有些費解,玫瑰林的副本又不是沒別的見證人,就沒個人給他辟謠嗎?
那廝就是突然出現(xiàn)在新手車廂里的,哪來的放出來關(guān)回去的事?白鵠又不姓孫,也沒壓五指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