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述被這么指桑罵槐,竟也一聲不吭。
“心愿幣的數(shù)量是不是也有限制?”白鵠突然問,“限制多少?”
不然沒必要打劫。
這倆就不是缺“錢”的樣。
“看運氣,兜里裝十個,可能最終只剩一個,每次進去都不一樣,最多不會給你留超過十個,”聞述撐著腦袋瞧前方,比白鵠先罵了一聲,“黑心是吧?之后一并把這個也投訴了?!?/p>
白鵠覺得聞述應該是暈車的體質(zhì),無精打采的。
“現(xiàn)在你們兜里有多少?”
李四年比了個耶:“兩個?!?/p>
“兜里裝了十個,黑心系統(tǒng)抽走了六個,用了四個,打劫了三個,”聞述說,“不過夠用就行,傳送地鐵站時一人一個,還留了一個預防突發(fā)-情況?!?/p>
用的四個分別是跟蹤、兩雙不會被閃光彈閃瞎的眼、耍帥的槍子兒。
白鵠被這個駭人聽聞的數(shù)字給震驚到了。
嘯天那邊共五個人,打劫了五個人之后,收獲竟然也才三個。
這兩幫人是怎么拿著火拼的氣勢對峙的,憑那手臭運氣嗎?
這樣算下來,白鵠兜里那一個竟然也算是百分百留存率了。
天邊仿佛有仙子在天河邊洗衣,深黑的裙擺被洗得褪色,顯露-出灰白。
天亮是很快的,從黑天到天白,只需要半個小時不到,恍然一個打盹,一睜眼,就從漆黑的晚上跳到了明亮的早晨。
但這段時間的天亮也只是破曉。
距離破曉到日出,還需要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。
車停的時候,背后的天艷紅一片,滴血一般,日出前的絢麗。
災難前的美麗不詳預兆。
那是一棟破舊的四層石子樓。
在乍然泄露的天光下顯得灰撲撲,外墻突出的石頭像未縫合好而跳出皮膚外的圓潤骨頭。
從這棟樓的背面繞過去,徹底面向東面,而回頭一望,外走廊的不銹鋼扶手閃出光,長長的一條道橫在眼前。
每層樓的走廊都面于東,而前方一片空地,連綿到遠山,只有兩棵高聳繁盛的綠葉樹立在樓前,是欣賞日出的絕佳地點。
“那兒是不是有個人?”李四年朝四樓走廊指去。
那條走廊的中-央,隱約露-出了肩膀和頭,像是坐在椅子上休憩打盹。
“有沒有聽過一個民俗,”白鵠看過去,又看回來,語重心長,“大風吹,指到的人當鬼。”
恰好,狂風大作,樹葉簌簌,沙石齊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