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鵠的比喻非常形象,一時之間都沒人反駁。
賈子涵艱難閉眼。
學(xué)生黨一夜之間變打工人,非常難以接受。
何況還是打白工,不打工就去死。
哪來的掛路燈黑心資本家!
這一打岔,都沒人在意耳朵里魔音環(huán)繞的生日歌是花費了三個月生存時間而換來的。
和綺突然說話:“那你覺得我們服務(wù)的對象是誰?”
“嗯?”白鵠有些不解。
“按你所說,我們都是打工人,那么誰是boss?”最后兩個音很輕。
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白鵠,神情各異。
白鵠環(huán)顧一圈,把他們每個人的表情收進眼底。
但只有聞述微微垂著腦袋,眼皮微閉,像第一次在車廂見面時的閉目養(yǎng)息,臉色依舊白得仿佛已然沒了氣息。
似乎比第一次見面時更嚴重了。
他好像是從被玫瑰叢追逐開始變得有氣無力的,感覺開了省電模式,話也少了。
白鵠收回視線,看向發(fā)問者和綺,聳聳肩,說:“總歸不會是那群對我們喊打喊殺的鬼怪boss?!?/p>
和綺也很奇怪,自從進來地鐵站之后,一直盯著他,生怕他原地消失一樣。
跟看罪犯沒區(qū)別了。
不過白鵠也不怎么介意,她看任她看,他自顧自拿出手機用黑屏照鏡子。
車速明明很快,但車窗外的黑毫無變化,如果不是因為風(fēng)聲和行駛的震動,會以為車廂壓根沒離開過這片黑暗。
也是大約七分半,列車就停了。
燈閃鈴響,左車門打開。
白鵠放下手機剛抬眼一看,整個人活似被下了定身咒一樣頓住了。
對面窗口貼著大大的海報,活似外界的廣告牌,而白鵠和海報照片的人大眼瞪大眼,相顧無言。
白鵠險些把手機都給丟了出去。
但賈子涵和伊一好似看不見一樣,起身向門外走去。
伊一還提醒了一句:“不能逗留太久,七分半左右還沒出站就只能原地消失了?!?/p>
白鵠艱難咽下差點吐露出的不文明,看到對面的和綺一臉心懷不軌的“果然如此”。
他僵著微笑,起身對伊一說:“謝謝。”
聞述最后離開,起身的時候壓了壓悄悄翹起的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