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顆偌大還微笑的鐘擺一下一下地左右敲擊,
頭顱被敲變形了,左右血肉模糊,拉長拉扁,
宛若一個被揉搓成條的肉球。
而眼睛卻仍然睜大,配合著那毛骨悚然的僵硬笑容。
伊一瞬間頭皮發(fā)麻,差點喊出聲,被白鵠拽了一把,
才沒被身后的玫瑰大手抓到。
聞述又立刻開出了第四個房間。
十分滑稽的一幕。
中央全是松軟的泥土,
微微凸起一片,
而土中生出一個腐爛發(fā)黑的手在握著茶壺給自己澆水。
偏生土下在澆過水之后仿佛又復活,
再一次體驗活埋的窒息感,
泥土癲狂涌動著,
茶壺摔落,然而沒過多久,那只手再次撿起茶壺,
周而復始。
第五個房間是被伊一打開的。
旺盛燃燒的壁爐,煙囪被塞進了一具頭頂著地的男尸——或者并未死時才被塞進壁爐之中。
男尸的頭顱正面對著壁爐,正對著門口,燒得焦黑發(fā)炭的臉看不清面容,眼球爆開,塞在煙囪的四肢不斷掙扎,但被禁錮在狹窄煙囪中的手臂無法支撐,只能聽見煙囪“咚咚咚”如同敲門聲的垂死掙扎。
火苗一截一截地吞噬著他,從頭頂?shù)奖枪牵裣灎T、像木柴。
他的嘴張開著,一張一合,舌頭卻被火舌舔舐,發(fā)言的機會被剝奪。
絕望。
這里充滿了絕望,和死亡。
最后一個房間。
不是油畫。
或者說,不是完整的油畫。
中央躺著一副從中央破開的油畫,仿佛二次元的人物破壁走出,而畫框被腐蝕成破爛,地板和地毯被灼燒出一個個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