晶瑩剔透的冰碴子以藝術品的形狀掛在樹上,充當了禿樹的葉。一眼望過去,白的一片,不像樹頂上支撐住的雪堆的白,是透明刺骨的冰晶白。
宛若身處水晶林。
乍一看,倒是美景??墒瞧渲斜曜雍蜋M七岔八的樹枝,尖端銳利好似守衛(wèi)國王的衛(wèi)兵刺刀,阻攔著他們的前行。
這時候,白鵠拎著的斧頭就起了作用。
不過這也絕不是他動手,他掃了一眼,后媽不敢指使,賈子涵還是個孩子,仙貝弱不經風,聞述……在裝模做樣咳嗽。
白鵠果斷把斧頭交給了伊一;“小黃加油,好好干!”
伊一突然肩負任務,手指指向自己:“小黃?”
白鵠拍了拍他的肩膀,點頭:“是的,小黃,你。”
一頭黃毛的伊一:“……行吧,你喜歡就好?!?/p>
伊一任勞任怨開路,一斧頭砍下去,刺刀比枯枝還脆,所有尖端唰一下斷成平面圓。
前面如同老鼠偷吃尖角脆,中間后媽帶著一兒一女架著人質大嬸皆神情凝重,后面聞述和白鵠竊竊私語開小差。
聞述從黃毛盯上了白鵠的粉毛,若有所思:“我是不是該叫你小粉?!?/p>
“……”白鵠給了他另一個思考方向,“或許我也能叫小白?!?/p>
聞述立馬否決:“那不能,小白聽著多傻。那不顯得你和那黃毛成對像狗了?”
這里實在安靜,就他倆話多,小黃就算在最前也聽了個真切。但小黃沒膽,悲憤地繼續(xù)砍樹枝開路。
白鵠丟了他一個“你沒事吧”的眼神,慈眉善目:“那寶貝你是小黑?或者是小回響?”
聞述詭異地安靜了兩秒,移開視線。
白鵠繼續(xù)說:“按發(fā)色,這里不得有n個小黑。你很不獨特嘛。不過話說回來,出去這個站點后能理發(fā)嗎?下回我搞個綠的,到時候要是鉆小樹林,不得贏得先天優(yōu)勢。這回就算了,要未卜先知,我得弄個白的……”
白鵠的聲音在聞述的耳朵里一會兒近一會兒遠,像開了回環(huán)音效一般,在他的耳朵里繞啊繞,把他腦子繞出了結,什么都聽進去了,什么也沒理明白。
聞述默默把帽子往下拉了拉,停了手之后,又繼續(xù)往下拉了拉,直到耳朵上的嫣紅被遮蓋得完完全全,隱藏在厚重布料之下。
用名為保暖的暖和遮掩莫名生起的悸動。
他這假名,還是頭一回以這種方式喊出。
太像別人親昵喊出自己的網名了,羞-恥,且難得。
最后繞來繞去,聞述腦子里的結快打成了同心結,他只好想道:“小黑和小白,那不得是阿珍和阿強那樣般配?!?/p>
誰是野獸
他們正前往那片掛滿冰柱的玫瑰林深處走。
并非閑著沒事,
這個站點叫做玫瑰林,這么一大個林子,怎么可能半點作用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