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說公羊明肅當真是雪婷妹子的爹爹嘛……”話頭至此有些遲疑,畢竟這般大題目玫瑰妖姬也是頭一回遇到,心中擬就的說詞連自己都覺得突兀,想要一氣呵成地出口確實不易,但看著蕭雪婷又帶期盼又帶畏懼的眸光,可憐兮兮地盼著自己,玫瑰妖姬也不由鼓起了勇氣,嘴角不由又浮起了那令蕭雪婷又愛又怕,甚至渾忘一切的笑容,就好像她想再把自己壓在床上好生逞兇般的笑容,“雪婷妹子說句老實話……當日你把身子獻給他的時候……還有之后和他縱情床第之事的時候……感覺究竟怎么樣?有沒有姐姐厲害?“
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沒想到玫瑰妖姬竟問了這種問題,當場讓蕭雪婷的臉蛋兒紅到透頂,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熱得可以燒水做飯了。如果不是玫瑰妖姬才剛剛“侵犯”過自己,也算得上是有親密關系的人,自己又才剛剛開口吐露心聲把那般嚴重的秘密都說出口了,怕蕭雪婷連答都回答不出來哩!
“雖然……雖然會痛……可是……可是很舒服……當然……當然是沒有姐姐厲害……可是……可是他終究是男人……可以……可以刺得到最深的地方……這點就……就不是姐姐碰得到的了……不要用那個……“
“真的嗎?”玫瑰妖姬壞壞地笑著,把本已拿到手上的長鞭扔到了一邊??桃鈱⒋綔惤捬╂枚H,“等以后……姐姐再拿那東西對付你……雪婷才知道姐姐的厲害……保證滋味深刻……嘻……那接下來呢?他又是怎么疼愛雪婷妹子的……通通說出來……不然姐姐會逼供喔!”
“哎……姐姐不要……雪婷……雪婷招供便是……”感覺玫瑰妖姬的手又復蠢動,蕭雪婷只覺渾身發(fā)燙,不得不搜索枯腸,將那羞人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挖將出來。天才曉得現在去回憶那些事情,對蕭雪婷而言是多么難受的事,雖說隨著口述,那肉欲的滋味又似回到了身上,勾得她的情欲蠢蠢欲動,可心中的積郁和傷痛卻也隨同涌了起來,令蕭雪婷面上陣紅陣白,身子陣冷陣熱。
只是公羊猛當時的種種手段實在太過強烈地影響了蕭雪婷的身心,尤其破身之后那幾個月的辰光,蕭雪婷幾可稱得上放浪淫蕩地和公羊猛同享魚水之歡,種種淫具邪技,令蕭雪婷迷途忘返,直到身心都完全變成了公羊猛獨有的禁臠,那難以忘懷的種種歡樂漸漸將心中的難受給壓了過去,等到蕭雪婷終于說完,整個人已如浴火般滾燙,在玫瑰妖姬懷中不住輕扭呻吟,媚人的模樣讓玫瑰妖姬差點沒忘了正事,想再把她大快朵頤一番,靠著毅力才好不容易壓下了情欲。
見蕭雪婷又羞又窘,幾乎把那重大秘密和危險的后果都忘得一干二凈,玫瑰妖姬吸了一口氣,這才把話接了下來,“也就是說……如果不去管什么血緣關系,雪婷妹妹當真已經被他干得舒爽無比,戀奸情熱之下,打心底兒想念被他騎得死去活來、欲仙欲死的滋味兒了?”
“姐姐……”臉兒一紅,心下卻是一痛,蕭雪婷眼角的淚水差點兒又滑了出來,這般羞人話兒教她如何回答?許久許久,在玫瑰妖姬的注視之下,蕭雪婷好不容易才點了下頭,算做默認。
“既是如此就好,”玫瑰妖姬淡淡一笑,眸中媚光一閃,已勾住了蕭雪婷的日光,話語輕柔,不住鉆在蕭雪婷芳心里頭,“如果不管那什么血緣、什么人倫,其實雪婷妹子和他上床的滋味兒很棒很舒服,讓雪婷妹子打從心底想要與他翻云覆雨……那滋味連姐姐都比不上,是不是?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沒想到玫瑰妖姬竟是這么說,蕭雪婷腦中不由疑惡紛起,回答的聲音不由有些結巴,“血緣倫常乃是人之天性,哪里是……哪里是讓人想不管就……就可以不管的?”
“這就是腐儒們的胡說八道了……”邊說玫瑰妖姬背心邊冒冷汗,若不是為了懷中的蕭雪婷,她可不會想到這方面去。不過愈想卻也愈覺得自己有理,也不知是自己當真有理,只給一般的倫常觀念掩住了心,才沒想到這方面去,還是說這樣的胡思亂想歪有歪理,竟然也可以自圓其說?
“若這勞什子東西當真是天性,那么當雪婷與他床上交合之時,天性就該告訴你這樣不對了;可那個時候……一直到后面雪婷妹子和他好過了多少次,可真有異樣或老天爺不許的感覺?”
“沒……沒有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這就對了?!陛p輕吁了一口氣,玫瑰妖姬也不知道自己所說的是對還是不對,但總歸要先安撫了懷中的美女才是。“既然老天爺沒有不許,這就不是什么天性,只是人們自己不喜歡那樣,才刻意把它說成是老天爺的天性,就跟腐儒們所說什么女子要三從四德,要無才便是德,還得大門不出、二門不邁那樣,他們當然都有理,說的是天花亂墜,可是……真的如此嗎?”
“這些所謂人倫,都是人設的枷鎖,跟老天爺其實沒什么關系,用不著掛老天爺的帳……”見懷中的蕭雪婷給自己唬得一楞一楞,玫瑰妖姬嘴上笑語盈盈,臉上自信滿滿,心下卻不由打鼓:這段話連她自己都未必說服的了,如果不是蕭雪婷心傷正重已沒什么分辨能力,光想讓她像現在這樣聽自己說話而沒有出言爭辯,根本是不可能,“雪婷妹子既然已經和他好過了,就不需要管這些勞瑣子碎事,好好想想自己該怎么做才是正經,姐姐……可都一直站在你這邊的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這種話別說想了,就連聽也是頭一回聽到,蕭雪婷給玫瑰妖姬一番話說得腦中一片慌亂,心中雖知這些話難免強詞奪理,但不知怎么地,心湖深處卻有個念頭,隱隱然地要她接受這番話,那念頭愈來愈清晰,讓蕭雪婷連反擊都顯得那么無力,“可是……可是也有所謂的”善有善報、惡有惡報、不是不報、時候未到“不是嗎?若老天爺只是……只是還沒下報應……”
“這也是……”伸指輕輕劃著蕭雪婷的臉蛋兒,玫瑰妖姬話里含笑,卻沒有一點遲疑,“所以……姐姐只好把雪婷弄上手,跟雪婷在一起……若老天爺真有報應……就跟雪婷一塊兒受……”
見蕭雪婷呆呆地點了點頭,面上表情雖未釋然,總比先前有些兒進步,玫瑰妖姬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半,“對了雪婷妹妹,你說他用……用紅繩子縛著你,讓你連走路都不自然……走在路上都忍不住想要他……這事兒下山之后還有嗎?”
“有……有的……”想到那時被繩縛的滋味,蕭雪婷不由心跳加速,繩縛本身雖沒有佛珠貫體那般又難受又火熱,直截了當地勾挑著她的情欲,可給那紅繩一捆,整個人不由抬頭挺胸,曲線便透了出來,衣裳遮掩也蓋不住嬌媚體態(tài),光想到那時的自己在旁人眼中是怎么一個模樣,蕭雪婷只覺腹下一熱,幽谷里頭竟似不爭氣地又潮了起來,“到……到印心谷路上還有……羞得雪婷好想死……可是……可是又好想要……到了無人處,真想他……想他把雪婷壓倒地上狠狠淫玩一番……”
“這就沒錯了……”玫瑰妖姬嘴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奸笑,“男女之事,表面上只是下體的結合,其實啊……心里頭的想法更重要點……妹子既然試過,便該知道,愈有突破禁忌的感覺,行事的時候愈舒服痛快,是不是?所謂”妻不如妾、妾不如婢、婢不如偷“,老實說,他有沒有特地躲開那對姐妹花,把雪婷妹子你”偷“過?”當然是有的,只是這事說出來實在羞人,便是對上同為女子,又有親密關系的玫瑰妖姬,蕭雪婷也說不出來,吶吶地只知點頭。即便不說公羊猛瞞過方家姐妹偷偷淫玩自己時的滋味,光剛剛和偷人差不多地被玫瑰妖姬逗得死去活來,蕭雪婷想不知道這道理都難呢!她當然也知道玫瑰妖姬之意為何,“姐姐是說……可是……可是這禁忌……也太……太難了……這么容易就破它……“
“不試試看……怎么知道呢?”玫瑰妖姬邪邪一笑,“你的猛弟弟……已經破過了喔!”
回到自己房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公羊猛坐到了椅子上,大概把身子扔得太過用力了,椅子發(fā)出了像是隨時要解體的響聲,不過山居的最大特點,就是什么都得自己來,這椅子可也是公羊猛自己做的,雖然不甚好看,卻是極為堅穩(wěn),光這么一坐還坍不了。
整個人無力地癱在桌上,身體倒沒真的很疲累,可心中的壓力卻是怎么也少不了,前幾日還以為三哥只是氣怒戲言,沒想到他連著重提舊事,硬是逼著公羊猛早些出谷回鄉(xiāng),重建云麾山莊;公羊猛雖也知道公羊剛日子不多,但再怎么急也不是這般急法。
原以為報仇完后諸事已了,回谷后可以好生休息一段日子,再慢慢處置重建云麾山莊之事,可給公羊剛這么一逼,公羊猛只覺頭痛難挨。怎么回到逸仙谷,事情卻比下山之前還要多得多,頭真的想不痛都不行。
本來就不論公羊剛欺及自己妻孥之事,公羊猛的問題也不少了;蕭雪婷一直都振作不起來,總是一副消沉樣兒令人心痛,即便自己與方家姐妹去求花倚蝶,讓玫瑰妖姬出馬,也不知能否勸得動蕭雪婷;不過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,從自己帶了方家姐妹回谷后,風姿吟對上自己的表情總帶著些沉沉的怒意,公羊猛雖知她在吃醋,卻偏是安撫不得,風姿吟根本不給他一點單獨面對的機會,和花倚蝶幾是同進同出、同寢同起,那親密樣兒早超出了對遠行方歸的師妹的關心。別人不說,連公羊剛看來都發(fā)覺不對,只是風姿吟總一副強做平靜的模樣,也沒人真敢去觸發(fā)怒火。
眼兒無力地望著窗外,公羊猛總算知道齊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,現下自己光個風姿吟都安撫不了,還不敢讓方家姐妹知道,偏公羊剛還一副無事人模樣,三天兩頭給自己搗亂,想來心中都不由起火,偏生谷中的人自己是個也得罪不起,公羊猛連火都沒地方發(fā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