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（第1頁）

方規(guī)笑著說：“沒事兒，姨，去年那會兒這里那什么情況全國人民誰不知道呀，你們想幫忙那也幫不上呀是不是？你跟魏叔都好，就好啦。”

程文靜喋喋不休，魏叔拿一堆東西進來，始終沒有插話的機會，便一直沉默地低頭坐著，偶爾抬頭看看方規(guī)，看看妻子。

夫妻倆始終沒問方規(guī)的來意，方規(guī)也沒提。

一瓶水喝完，程文靜好賴過了點嘮叨癮，意猶未盡地拍拍方規(guī)的手背，轉(zhuǎn)頭瞪了魏叔一眼，“你坐這兒干嘛呀，去把那個拿來?！?/p>

魏叔唯唯諾諾站起來，一張松弛的臉徹底垮下，“月底給工人結(jié)……”

程文靜踹了他一腳，“去拿！”

方規(guī)聽出意思，忙道：“程姨，你讓魏叔拿什么呀？可別是錢。我今天是約了朋友談點事情，正好路過來看看你和叔，就是跟朋友約得有點遠，我地鐵倒公交，不方便帶什么禮物……”

程文靜聽到她地鐵倒公交，眼又紅了，“你這，你怎么不跟老魏說，讓他去地鐵站接你也好啊，還帶什么禮物？你這孩子，真是……”

空手來，空手去。

方規(guī)沒能拒絕程姨執(zhí)意送她的好意，便跟程姨說約了朋友在附近的商場，讓程姨把她送到商場就行。

路邊不能久停，方規(guī)目送程姨的車消失在下個路口，轉(zhuǎn)身掃了輛單車。

包月卡還剩下一天，時間算得剛剛好。

方規(guī)選好的地方離下車的商場有段距離，不過騎車也就二十分鐘，是一座廢棄多年的游樂園。

下午三四點，日頭正盛，方規(guī)披荊斬棘往里走，一邊走一邊想著還有沒什么事情沒處理，想來想去沒什么了，除了那只貓。

哦對，貓。

魚油。

方規(guī)正要把貓認準的魚油品牌發(fā)過去，發(fā)現(xiàn)上面彈出來一摞信息。

zz李篤：「我養(yǎng)不了貓?！?/p>

zz李篤：「我喂它吃貓糧，它還抓傷我了?！?/p>

zz李篤：「[圖片]」

zz李篤：「你住哪兒，給你送過去?！?/p>

方規(guī)把圖片放大，再放大，終于找到一道淺淺的紅印。

到公寓樓下天黑透了，方規(guī)站在門口，好一陣子沒挪步。

大堂主燈可能壞了，四角的小燈只亮了一對角，整個大堂黑黢黢的，甚至不如馬路上明亮。上周下的雨，地毯到今天還沒撤，一股味兒，兩邊擺著不知放了多久的舊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