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（第2頁）

程文靜那天送來的楊梅酒終究被大小姐翻了出來。

李篤經(jīng)過茶幾，拿起酒壺掂了掂重量，一壺消下去一大半。

用來喝酒的碗里只剩下薄薄一層底。

人在沙發(fā)上蜷成一團，大約是空調吹得冷，毯子從頭蒙到腳。

李篤掀開毯子，放出一張紅得快要滴出血的臉。

“圓圓？”

比逗貓還輕的聲音，叫醒了昏睡的人。

方規(guī)拉著李篤的胳膊，搖搖晃晃地跪坐起來，也把李篤拉到了沙發(fā)上。

“李篤，林爽和林可晴都支持我，說不管我想干什么都支持我……”大小姐眼皮浮腫，飄忽的視線好不容易聚焦在面前的這張臉上，“你呢？”

李篤輕撫她的背，“我也支持你?！?/p>

“我不信，我不稀罕?！狈揭?guī)搖頭，忽然嬉笑起來，“李篤，尤薇說她喜歡你?！?/p>

方規(guī)唇邊殘留一抹楊梅酒洇染的玫紅，目光直勾勾地望著李篤。

看她的眼睛，看她的鼻梁，看她凌亂劉海下輪廓若隱若現(xiàn)的眉骨。

“你認為她說的是哪種喜歡？”

距離很近了，大小姐猶嫌不夠，扶著靠背跨坐在李篤腿上，把全部重心放在她身上。

xiong口受到壓迫，呼吸不可能保持均勻。楊梅酒的氣味和洗浴用品的香味混合，霎那間將李篤籠罩，但比不過整個人靠在她身上的壓迫感。

“我不……”李篤剛開口，方規(guī)便用拇指按住她的嘴唇，阻止她出聲。

“這題我會哦，李博士?！?/p>

指腹在她唇上摩挲，總有小心或不小心突破唇線觸碰到牙齒的時候。

“她希望像你對我那樣對你……”

指尖撬開牙關，指腹覆在舌面。

“或者……像我讓你對我那樣對她……對嗎？”

每個人都有青春期，大小姐也有青春期。

在方愛軍的嚴防死守和很多人心照不宣的避諱下，大小姐的青春期來得比一般人晚。

但它終究來了。

來勢洶洶。

李篤很難忘記看到大小姐在搜索框輸入「zuoaishishen」的感受。

是迄今為止恐慌癥發(fā)作得最快同時結束得也最快的一次。

大小姐打字喜歡把一句話的拼音全部輸入，再逐一選擇對應的漢字。

幸好她有這樣的習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