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……我愛你。”他一邊說著,抓住我的衣襟,將我拉過去,輕柔地貼上我的唇,眷戀地蹭了兩下,又很快退開。
“但我知道,你不會信的?!?/p>
你這方面倒挺講良心
我張了張嘴,心頭思緒萬千,一時全都堵在喉嚨口,不知先說哪個。
哪個都似乎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,而目前的情況,屬實不適合促膝長談。
“你先告訴我藥在哪里,其它的我們晚點再聊。”別開眼,最終我還是決定哪個都不說,處理眼下的事為先。
我能感覺沈鶩年定定地看著我,好像并不滿意我轉(zhuǎn)移話題的行為,然而以他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來說,又實在拿我沒有辦法,也只得不甘不愿地妥協(xié)。
松開我的衣襟,他往后退了些:“在我房間浴室的柜子里。”
“哦?!蔽覄傁肫鹕恚l(fā)現(xiàn)他另一只手還抓著我的手腕不放。
我看了看那只手,視線往上,對上他的目光,無聲示意他松開。
他先是下意識收緊五指,一副不想聽話的架勢,但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,一點一點緩慢地卸去力道,指尖拖曳著劃過我的手背,松開了對我的鉗制。
手背像是被一列螞蟻爬過,癢得厲害,我飛快縮回手,從地上起來:“你先到床上躺著,我……我去找藥?!闭f完轉(zhuǎn)身跑出了房間。
出了門,我沒有立即去到隔壁的房間,而是背脊靠住一旁的走廊墻壁,揉著手,做了一個平復(fù)情緒的深呼吸。
昨天太暗了,我靠著一盞小小的電子蠟燭并不能將沈鶩年的臥室看得很分明,如今晨光引入,一切家具擺設(shè)都清晰起來。
雜亂,是我甫進門的第一感想。所有家具擺放的十分隨意,這里一件那里一件,像個小型家具倉庫??稍僮屑?xì)一瞧,棕色的皮沙發(fā)、透明的餐桌椅、鐵藝的大床……各個都很眼熟,分明是之前青云公寓里的家具。
它們雜亂地橫陳在現(xiàn)代風(fēng)的臥室里,古怪、失調(diào)、突兀。
指尖撫過那張透明的亞克力餐桌,腦海里自動浮現(xiàn)出往日與沈鶩年兩人對座用餐的情形,這可能是父母去世后,我經(jīng)歷過的最快樂的時光了。
握了握拳頭,我強迫自己不再去想,從洗手間柜子里拿了醫(yī)藥箱,快速離開臥室,回到隔壁。
沈鶩年還算聽話,盡管沒躺下,但也乖乖坐在床沿等著我。
“你這個傷口要不要重新處理?”將醫(yī)藥箱放到床上打開,我找出退燒藥,連同床頭昨天喝剩的半杯水一道遞給他。
他跟燒傻了一樣,半天才接過:“要,不然感染會加重?!?/p>
就著水服完藥,他將水杯隨手放到一邊。
“你真的感染啦?”我一下緊張起來,“那……要不要叫救護車送你回醫(yī)院???”
“我可以自己處理?!彼卺t(yī)藥箱里翻找一陣,顫抖地拿出一瓶碘酒,卻連擰開的力氣都沒有。"